他們在桌邊坐下,蛋糕放在桌上。
許罌拍著手唱著生日快樂,一會兒看蛋糕、一會兒看顧星沉,顧星沉坐在一旁不說話,一直沉著眼睛看她。
唱完歌,許罌忽然想起,又從臥室抱了個長禮盒出來,遞給他。
盒子被打開,里面是一束玫瑰花,13支。
“你……送我花?”
“嗯哼。”許罌手指交握放在背后,微微笑。二十幾歲了,在外面風風火火的,在顧星沉面前卻情不自禁露出些小女孩兒的姿態。
顧星沉皺眉,嚴肅反抗:“我是男人。要送也應該我送你!”
“好啊!”
許罌一口答應,明亮的大眼睛很狡黠,“那就這么說定嘍!”
顧星沉愣了一下。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許妖精但笑不語,靠過去,臉貼在對方胸膛,手在顧星沉腰環繞抱住:“再跟你說一次,顧星沉。”
她閉目深吸一口,他身上干凈清爽的氣息:
“生日快樂!”
“代表希望,和光芒的,星沉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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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不算深。
臥室的床頭柜上放著兩只剩了一些紅酒的高腳杯。
窗開著,風動紗簾,吹皺滿室輕吟。
許罌伸臂抱住顧星沉的脖子,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然后視線一轉,就看見了,顧星沉脖子后面那一顆暗藍色的痣。
記得長大后的第一次重逢,是在金融城的車庫。
當時,顧星沉站在車前背對她。沒看見臉,但就是憑這個顆痣,她認出了顧星沉。
許罌伸手,指腹輕輕撫摸著緊挨著發際線的一小團暗藍。
這顆痣,是她初中用藍色鋼筆給顧星沉點的,她想給他弄個“刺青”,扎一朵罌粟花在上面,象征她。
起因是看見班里有學生那么干。她十分心癢癢。那么酷的事,怎么她也不能落后。
但顧星沉是個規矩聽話的男孩子,乖乖牌,一聽“刺青”,打死不愿意。為此他們還吵架鬧分手,最后是在她威逼利誘下,顧星沉半推半就,答應了。
那天下午放學后,她拿了一根針和一只藍墨水的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