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寰盯著陳星凡背影,又憤怒、又幽怨。
最后,許罌看得實在不忍心,還是給了癡漢一個契機。
她把陳星凡往江寰那兒一推,“行了行了,我遁了。你們好好聊,把該說的好好說清楚。逃避也不是個辦法!”
“許罌你!說好的義氣呢啊?”陳星凡又惱又恐慌。
許罌拍拍陳星凡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說:“自己上的男人自己負責。既然有本事比我渣,就有本事別慫啊你!”
江寰欣喜、感激地看許罌,一笑露出兩個梨渦,“算咱們沒白疼你這妖精,替你打那么多場架。總算有點兒良心。”
許罌把時間給他倆之后,宋小枝又鬧肚子去了廁所,她就一個人在樓底下的花園和林蔭道轉了下。
回憶一幕幕涌上腦海。
半數,夾雜著一個少年的影子……
冬天了,香樟樹落了葉。她還記得,就是在這棵香樟樹下,男孩子握著她頸側的肌膚,指腹些微的粗糲。
昏暗的夜晚,他咬著她的唇廝磨,啞聲說:“你總說我斯文敗類,我就試試,斯文敗類到底什么感覺……”
回憶那一晚,細節已模糊。
唯一還深刻烙印在她感官里的,是少年,微涼的,細膩舌尖…
“許罌。”
許罌驀地從回憶里抽神,才注意到旁邊的樹影下,站著個穿著商務的男人。
現在下午五點多,冬天天暗得快。樹下光線模糊,只可辨那男人鼻梁挺拔,五官立體,很英俊,也很熟悉。
終于,他在光影交錯中朝她走來。
呼吸緊了一下,許罌幾乎脫口而出:“顧星沉?”
結果那人身形一下頓住了。
恰好這時候路燈亮起來。燈光漸漸在他臉上明亮。許罌才看清楚,認錯了,并不是顧星沉,只是像而已。
“抱歉,剛認錯了人。”
男人原地尷尬了一下。“沒關系。”
他抬了下眼睛:“好久不見了,許罌。”
他停頓了一下,“你……不認識我了?”
許罌手抄在兜兒盯著男人打量了一遍,直說:“不認識。”
男人略微苦澀地笑了下,說:“同樣是前男友,你記得顧星沉,卻不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