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沉脾氣是好,可真一嚴(yán)肅起來,有點兒不怒自威,讓人挺害怕的。
比起頂嘴隨便吵架的爸媽,有時候,許罌更怕顧星沉。
花灑中的水珠兒越來越小,直至滴答。
許罌仰頭把貼在臉上的頭發(fā)抹到腦后,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
因為勾引被拒絕,心情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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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過幾回,許罌對房間布局是輕車熟路。
因為心頭那分不爽,她故意發(fā)出很大腳步聲走進來,可顧星沉并不理。許罌皺眉,毛巾扔過去,恰好罩住少年的腦袋,十分滑稽,引得她噗嗤笑。
顧星沉看她一眼,把毛巾整理疊好,去放好。
許罌又說他被子是臭的,全是汗味兒,顧星沉說今晚剛換的,不可能臟,許罌就甩著長了一大截的袖子,捏著鼻子說“反正難聞”。
虧得顧星沉脾氣好,才沒有發(fā)作,默默去衣柜拿了床單出來,給她換新的。
許罌縮在床頭,晃蕩腳丫打量顧星沉。
真是神奇,一個男孩子居然會做這些,連她都不會呢……難道聰明人干啥都聰明嗎?
看了一會兒,許罌湊過去:“星沉,你說,結(jié)婚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住在一個屋子里,看著另一個人做瑣碎的家務(wù),然后居然還不覺得無聊?”
顧星沉手猛地一頓,被子已經(jīng)在他手里攥緊。“你這話……什么意思?”
結(jié)婚嗎,跟他。
許罌有點兒莫名,不知顧星沉激動個什么。
她并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已讓少年心緒翻涌。
后來許多年后,許罌問顧星沉什么時候第一次想跟她求婚。顧星沉背靠整座城的星光霓虹,垂眸搖晃著紅酒杯想了想。“十七歲吧。”
但此刻,對于少年的心事,許罌沒心沒肺,是一無所知,反而她想起了剛才少年說自己沒那么下流的話,起了壞心眼兒的惡作劇心思。
顧星沉剛收拾好枕套,正要放好,忽然,褲子被一扯、身下被只手兒猛地握著套了幾下,驚得他急忙后退、還碰倒了椅子!
“許罌!!”
“噗,哈哈哈……”許罌樂不可支,指著尷尬的少年笑得喘不過氣。
“顧星沉,你居然那個了!”
“哈哈,這臉打得!誰剛說自己沒那么下流來著?”
“你就自己說,你這樣子下不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