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們嗎?”
顧星沉臉色冷淡,是無所謂難過也無所謂高興的無動于衷。“從無期盼,談不上原諒。”
那邊的老人仿佛難過。“你母親已經不在了,不管怎么樣,事情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你父親他……始終是給了你生命的人。你不能不認他啊。”
客廳門被拉開,冷空氣撲面而來。顧星沉走到陽臺,把玻璃門拉好,免得聲音傳進去。
夜色暗沉,黑壓壓地落在人頭頂。
顧星沉過了好一會兒才冷笑了一聲。
“我最恨的,就是他給我這條命!”
電話掛斷后,顧星沉在陽臺抽了根煙,然后進屋。
他隨手把手機放茶幾上,去沖了把臉。出來時正聽見有手機的鈴聲。
但不是他的手機。
是許罌的。
來電顯示:金宇。
第一遍顧星沉放下了手機,沒管。直到電話打來第三遍,他才接起來。
“喂。”
雨夜安靜。聽筒那邊有一秒的停頓,然后是金宇低沉的嗓音,“許罌呢?”
“她睡了。”
這次,金宇安靜的時間更長。
許罌睡了,電話是顧星沉接的。曖昧,不言而喻。
顧星沉和金宇兩個男人,都是內斂深沉的人,往往性格相似的人對彼此有微妙的感應。較量,亦無聲無息。
“顧星沉,你不是決定放她自由嗎?又回來干什么。”
“金先生是不是管太寬?”
“你信不信顧星沉,假如不是你,許罌早就是我的了!”
顧星沉拿起煙盒子,在茶幾上輕敲了下,抽出一支銜在唇縫里。滑動打火機吸燃。
他展臂往沙發上一靠,臉色冷淡,西褲白襯衣,平靜柔和之下暗藏鋒利。
冷面的書生。
“我信。”顧星沉說,“但可惜你假設不成立。許罌12歲和我談戀愛,整個少年時代都和我在一起。哪怕分開,到現在,也還忘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