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半,付洪亮下了最新的命令。
“通知全部在縣區(qū)的民警、輔警、交警放棄休假休息,十分鐘內(nèi)全部回崗待命,以車站為中心,車輛極速狀態(tài)下10-15分鐘車程為半徑,尋找這兩個人。”
剛剛拒絕了張建軍和王桂花夫婦的值班民警全部出動趕往車站,不到20分鐘全部警力完成集結(jié),警報聲,響了一夜直到天亮。
凌晨五點鐘,尋人未果的付洪亮臉色有點難看,但是他還是給抽了整整三包煙一夜未眠的柳萬民匯報了情況。
柳萬民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回了一聲:“知道了!”
他打開窗戶將煙霧散去,看著手機屏幕上楊玉仙和他成婚的照片,手指略微顫抖地一個一個數(shù)字輸入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響了很久,就在他以為電話那一頭不會接的時候。
電話接通了,“喂!萬民嗎?”
“爸,柳如煙丟了!”柳萬民喉頭哽咽,鼻音濃重。}
“去找,現(xiàn)在需要我做點什么?”
“我需要豫省交通系統(tǒng)幫我找兩輛車!”
對面是長時間的沉默,“唉!等我打個電話!”
“嘟嘟嘟……”隨著電話的掛斷,柳萬民長舒了一口氣,以自己父親的能量,那兩輛車應(yīng)該會很快找到。
這是八年來,父子倆第一次通電話。
他清楚地記得在楊玉仙的葬禮上,父親對他說得那段話:“萬民啊!玉仙和踏云的死!天災(zāi)人禍都有。
專心投身于老百姓的救災(zāi),我佩服你,但是我卻恨你。你太寡淡了,你怎能眼睜睜看著玉仙和踏云的尸體,在隧道里待了三天。”
“爸,那時候活人都快活不下去了,你讓我組織人民去挖隧道,這件事我干不出來!”
“那可是你的妻子和兒子,也是楊老唯一的姑娘。你愿意將人民放在第一位,那你就去干吧!
我柳家的家譜第一頁就是宗族至上。你以后能走到哪一步就靠你自己了!日后若惹出禍來,柳家不會再幫你,我也不再見你!”
時至今日,他已經(jīng)被困在沁縣這個地方已經(jīng)快十年了,今夜自己的女兒柳如煙更是被歹人拐走。
柳萬民有時候想過,一輩子就在沁縣玉仙和踏云也挺好的,但是長時間在政界,怎么能沒有青云直上的欲望呢?
就在柳萬民組織全縣警力搜救柳如煙時。
王偉還在呼呼大睡。
而喊了一夜“張道陵”的王桂花已經(jīng)完全失了聲,身旁的張建軍只能發(fā)出“嘎嘎嘎”的鴨子叫,機械地挪動著雙腿回到三層紅磚房。
再也沒有精力找人的兩口子陷入了深深的絕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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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發(fā)上喝水的萬桂花不時看向門口,又渴望著哪一刻,那個一米八五高的大男孩就那么突兀地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
笑著對王桂花說:“媽媽,我餓啦!”
這是每一個被拐家庭都夢到過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