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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硯在納斯達克敲響上市鐘的那天,我因沒錢還債,被債主打得渾身是血。
新聞記者讓許硯給“最想感謝的人”撥通一個電話。
下一刻,電話鈴聲響起,他熟悉而冷的嗓音從聽筒里鉆出來:
“祁瀾,我要謝謝你在我最難的時候拋棄我,不然根本不會有我的今天。”
我蜷在地面,靠著墻角喘息,舌尖嘗到鐵銹味。
“光道謝有什么用?不如你給我轉八十八萬,當感謝費吧。”
“除了錢,你就沒有別的要說?”
我噎住不語,許硯像被點著了脾氣。
“好,你不是要錢嗎?你學三聲狗叫,我就給你打錢。”
短暫停頓后,我笑了,學了三聲,隨即把電話摁斷,眼淚失控。
他不知道,當年他對賭失敗、公司瀕臨破產時,我抵押了能抵押的一切,去借高利貸,替他把債全兜了。
我的脊梁骨,為他早斷干凈了。
。。。。。。
沒過多久,八十八萬進了我的賬戶,又瞬間被劃走。
我愣了愣,笑了一聲。
這些年,我的卡里但凡有一分錢,都會被立刻劃轉給債主。
為了活下去,我把臉面一并放下,蹲在街頭賣氣球。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出攤,不經意抬眼,正對上許硯。
他穿著剪裁講究的風衣,眉目清冷,氣度矜貴。
右手挽著個年輕女人,是他的小女友顧遙。
公司剛上市,他就把手頭一切扔下,搶著訂了最早一班飛機回國。
只因為顧遙說過,等公司上市他們就結婚。
苦澀在喉嚨里開花,我下意識把臉埋進圍巾,假裝看不見。
許硯的聲音擦過耳畔:
“老板,那個灰太狼和紅太狼的氣球我要了。”
我心口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