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撫掌笑道:“好!有這連弩,邊軍對付騎兵就更有把握了。”他轉向沈驚鴻,“這法子是你想的?”
“是……是學生與友人一起想的。”沈驚鴻下意識地看向蘇卿卿——她竟跟著來了,此刻正站在人群后,緊張地攥著衣角。
太子何等通透,立刻明白了,笑著對蘇卿卿道:“這位姑娘也懂格物?”
蘇卿卿沒想到會被點名,臉一下子紅透了,福了福身:“臣女……臣女只是幫著算算箭簇的配重。”
“算得很好。”太子拿起一支連弩箭,“箭桿前端重、后端輕,飛行才穩,這里面藏著大學問。”他轉向徐光啟,“徐愛卿,格物書坊不是要開了嗎?就先刊印這《算學新說》,署上沈驚鴻與蘇卿卿的名字。”
蘇卿卿猛地抬頭,眼里滿是不敢置信。沈驚鴻也愣住了——他原想只署“匿名女先生”,沒想到太子竟直接點了她的名字。
徐光啟躬身應道:“臣遵旨。”
離開軍器監時,蘇卿卿還攥著那支連弩箭,指尖都泛白了。“我……我真的能署名?”她聲音發顫,像是怕這是夢。
“當然。”沈驚鴻看著她眼里的光,比春日的陽光還要亮,“太子都說了,學問不分男女。”
夕陽斜照,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蘇卿卿忽然停下腳步,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這是我算的‘連弩射速表’,一支箭射出后,第二支要等兩息再射才最準,你看對不對?”
沈驚鴻接過紙,上面的算草寫得密密麻麻,最后一行寫著“蘇卿卿演算”。他忽然覺得,這張紙比任何功名都珍貴——那是一個女子在時代的束縛下,用算學為自己掙來的一席之地。
回到翰林院,徐光啟正在修改格物教材。見沈驚鴻回來,指著案上的書稿笑道:“你看,我把遼東的輿圖也加進去了,標著你算的女真兵力。太子說,要讓每個讀格物書的人都知道,學問不僅在書里,更在邊關。”
沈驚鴻看著輿圖上熟悉的紅崖子口、赫圖阿拉,忽然想起薊鎮的烽火臺。此刻的京城春意正濃,而那里的士兵們,或許正用他教的法子傳遞信號,用車營的鹿角車擋住風沙。
他拿起筆,在書稿的空白處寫下:“格物致知,在知,更在行。”
窗外的柳絮飄進書房,落在紙頁上,像極了薊鎮飛來的信使。沈驚鴻知道,京城的春天只是開始,他和蘇卿卿的算籌,徐光啟的教材,太子的支持,還有邊關無數握著連弩的士兵,都在為一個更安穩的明天鋪路。
九歲的少年望著窗外的春色,眼里盛著比同齡人更遼闊的天地。他或許還沒長大,但腳下的路已經分明——那是用算學鋪就的,用格物照亮的,通往家國安寧的路。而這條路的盡頭,有他想守護的人,有他想守護的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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