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當空,空氣中彌漫著雨后泥土的清香。盡管街上還殘留著水坑,但來往的人卻是絡繹不絕。
“是秦府的那個傻子放的火!他燒死了好多人!今天他就被抓了!”茶樓里,一個人激動的喊出聲。
“你們可別不信!人是我爹親自帶回來的,現(xiàn)在就在大牢中呢”
茶樓中的人絡繹不絕,好似每個人都在討論昨夜發(fā)生的事。一位穿著墨綠色袍子,帶著面罩的男子坐在靠墻的地方慢慢喝著茶,直到聽到這句話,他放下了茶杯緩緩起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佩劍走出了茶樓。
他不明白當初拒絕的是師傅,現(xiàn)在叫他去帶人回來的也是師傅。但師傅向來喜怒無常,自己又怎么能隨意揣測到師傅的心思呢。如今也只能按照師傅的要求將人救下來。
昏暗的地牢中,陽光透過小窗戶撒了下來。秦煩雙眼無神,癱坐在地上,他身上還是穿著昨晚那件被火燒的好幾個窟窿的破衣服。
秦正銘看著眼前雙眼無神的兒子,一種無名的怒火頓時爆發(fā),“你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簍子嗎?就因為你的自私自利,將秦家推到了刀尖上!”
秦煩沒有回應秦正銘,只是不斷的回想今日遞給他的紙張。上面寥寥草草的寫著幾個名字。張留,楚何慎,葉涵,白子豪,以及謝千安!這就是官府統(tǒng)計的死亡名單。剛過門的妻子被自己燒死,這又是一件“豐功偉績”。
秦煩蹲在角落里,一副自生自滅的樣子。隔著鐵門,秦正銘感到頭疼和心煩,“謝相準備見你,你自己是生是死,我管不了,但秦家的存亡,我得管。你明白嗎?”
秦煩木訥的點了點頭,要知道,他還沒見過這所謂的岳父,這次見面可真是紅白事一起辦了。
秦正銘收起了衣袍,走出了地牢。秦煩,秦煩,可真就煩!
“駕!駕!駕!”
馬匹在街上肆無忌憚的奔跑,一瞬間,灰塵夾雜著水珠被馬蹄卷起,周圍的人紛紛避向兩邊。
沒人敢指責這群人,因為他們盔甲上印著一個大字——謝!
這是謝家的私人兵馬,除去當今皇帝,也就只有謝家可以擁有自己的軍隊。此乃老皇帝許下的承諾,沒人知道那個人用了什么方法。
“嗒嗒嗒”沉重的鐵鞋踏在地上,聲音在空蕩的監(jiān)獄中回蕩著。
一位全身身著金色甲胄的年輕男子打開了牢門,走到秦煩的身前,半蹲高聲道,“宰相有請駙馬爺?shù)礁献蛔 ?/p>
說完,他身邊兩人便一前一后的扶起秦煩。他轉(zhuǎn)身向著門口走去,那兩人也拖著秦煩跟著他。
雖然說是請,但秦煩卻跟貨物一樣被隨意的丟在了馬背上。男子跳上馬背,指揮著這支軍隊的前進,馬匹們沒有來時的急促,可仍保持小跑。
“金玉軍都來了,看來謝大人是真生氣了,也是,這傻子竟然敢燒死謝大人的寶貝女兒,現(xiàn)在完整的進去,過會怕是一塊一塊的出來!”
“這是第二次見到金玉軍了吧。上次還是小皇帝要動謝家大少爺?shù)臅r候。”
“燒死自己剛過門的新婚娘子,真是不愧對他的傻子名號。”
“長的挺俊的,不知道過幾日出現(xiàn)在集市上,還是不是這樣,可惜了……這一好皮囊,脖子上卻是個積水的玩意兒。”
……人都是愛看熱鬧的動物,道路兩邊站滿了人,茶樓、餐館的二樓也打開了窗戶,一個個腦袋從中探出。
秦煩伴著馬背的起伏,思緒不斷。自己的這顆頭顱不知還能待在上面多久。倘若自己不是那么自私,也就不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自己與謝千安的這場婚宴也算得上一樁“珠璧交輝”的美談。
空曠的街道上,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金玉軍的前方。那位金色甲胄男子也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是拿起一條鞭子抽向了擋路之人。意料中的痛苦哀嚎聲沒響起,那人用劍鞘擋在了皮鞭。
“好大的膽子!敢當金玉軍的路!”金色甲胄男子眼神中透露絲絲殺意,而他身邊所有的人都露出肅殺的神情,仿佛只要他一聲令下,眼前之人就會死在馬蹄下。
“清風宗,李不才,奉師傅之命前來帶秦煩回宗,麻煩請放人。”李不才從他那墨綠色的長袍中掏出了一枚令牌。
“金玉軍不認其他令牌,只認謝相的命令。謝相要我們帶駙馬爺回府,讓開!”金甲男子目光冷峻,絲毫不給大夏第一仙家面子。
“那這個可以帶走他嗎?”李不才又拿出一枚令牌。這令牌一出袖,便發(fā)出刺眼的金光,令牌上面刻著大大的“皇甫”二字。
自有見過世面者,看到那枚令牌便驚呼出來,“老皇帝的令牌!清風宗怎么會有這個,用這個令牌發(fā)的話不就是相當于老皇帝在這親自下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