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見過世面者,看到那枚令牌便驚呼出來,“老皇帝的令牌!清風宗怎么會有這個,用這個令牌發(fā)的話不就是相當于老皇帝在這親自下旨嗎?”
人群嘩然,自古以來,仙家不干預帝王事,這就是兩方的基本生存之道。現(xiàn)在大梁第一仙家拿出老皇帝的令牌,這大梁是要亂天啊!而人們更加好奇的是金玉軍給不給老皇帝這個面子。
“我只認謝相,其余一概不認!”金甲男子騎馬上前一步,咄咄逼人。人們倒吸一口冷氣,這是連老皇帝的面子也不給啊!謝家當真是朝野第一官家。
“謝衫!我就說怎么這么面熟!這次不僅金玉軍來了,謝衫也來了!這可真是好大一排面啊。”而過了這么久,終于有人認出了那個是金甲男子。
謝衫,當今最年輕的將領(lǐng),就在前不久與北莽邊境一戰(zhàn)中,一人領(lǐng)三千將士斬殺敵軍三萬人馬!如此功名赫赫之人現(xiàn)在居然親自來地牢帶人。這秦煩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真麻煩,師傅還是一樣的不靠譜。”李不才嘀咕一聲,隨后用劍鞘指著謝衫,不緊不慢的說道,“師傅說了,今日黃昏之時要見人。”
謝衫冷笑連連,跳下馬背,伸手拿下了馬鞍上的長劍,銀色的劍身散發(fā)出陣陣寒意。這把劍從出生起就隨他征戰(zhàn)沙場,死在劍刃上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見雙方亮出兵刃,周圍的人害怕的向后退去。萬一在這兩人的打斗中,自己的人頭落地,那可得不償失了。
一瞬間,銀色的劍刃便出現(xiàn)在李不才的眼前。在這近在咫尺的攻擊,李不才拿起劍鞘,便擋下了這一擊。
“轟!”兩道力量在交鋒中竟然摩擦出火花。
謝衫根本不給李不才喘息的機會,又是一劍砍向面龐,但李不才的反應也極為迅速,每次都能在命中之前,擋住攻擊。
雙方的每一次交鋒都迸發(fā)出肉眼可見的火花。謝衫手上的攻勢愈發(fā)激烈,而李不才也游刃有余的抵擋著。
在一次次激烈的碰撞中,謝衫與李不才各退三步。雖然攻勢很猛烈,但兩邊確實連一滴汗都沒落下。
“該結(jié)束了!”隨著謝衫一聲大喝,那兵刃竟然詭異地染上血色,那快凝結(jié)為實質(zhì)的殺氣,讓在場的人群都恐懼的再度向后退去。
李不才神色凝重了幾分,他抽出了一直放在劍鞘的劍。一柄三尺青鋒顯露在眾人眼前,沒有任何的花哨,如同一把再尋常不過的劍一般。與謝衫的那把充滿殺氣的劍相比,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兩人都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劍,瞬間,兩人同時沖向彼此兩道刺眼的光閃過。
在煙霧散去之時,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令人咋舌的大坑。兩人都被對方的力量擊飛出了數(shù)步。
在穩(wěn)住身體的一瞬間,謝衫再次沖了過去。
“第一式,日升!”
李不才手上的青鋒斬出一道金光,如晨曦之光,耀眼刺目,而這一次也不再是旗鼓相當?shù)呐鲎玻挥袉畏矫婺雺海堑澜鸸馄崎_殺意,而后吞沒了謝衫。
人群鴉雀無聲,這就是仙家的仙法!每個人都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畫面,仿佛要把它刻在腦中。
地上一道數(shù)米深的裂痕蔓延到謝衫腳下,謝衫的身上的金色甲胄也被劈開了一道道裂痕,而他的佩劍也斷為一節(jié)一節(jié)的碎片。
謝衫的嘴角溢出鮮血,他敗了,敗在了這所謂的仙家法術(shù)上。他不服,但也無可奈何。
李不才走到了謝衫面前,他收起了長劍,然后緩緩開口,“我贏了。人,我?guī)ё吡耍 ?/p>
金玉軍眾人見狀,想要上前攔截李不才,但全都被謝衫攔住了,輸了便是輸了,而且這里也沒人能攔住他。沒辦法,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李不才抓住還在馬背上顫抖的秦煩,將其背在了后背上,哼著歡快小曲,將人帶向遠處。
一路上,秦煩木訥的喃喃著,直到昏厥過去。
漸漸的,京城消失,隨著一座大山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他們的目的地便快到了。順著干凈潔白的石階慢慢向上行走,一扇大門出現(xiàn),門匾上出現(xiàn)三個大字——清風宗。細看下,那三個字還透出陣陣劍氣。
這一路上暢通無阻,在太陽即將落下時,他們到達了一座小木屋前。李不才放下身后的秦煩,而后大聲喊道:“師傅,人給你送到了!”
屋中,一位老人放下了茶杯,緩緩站起,走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