攢錢后買進口手表也行,進口手表保值,相當于買了黃金存著。
秦想想點點頭,“好吧,那就花八十。”
“去買進口手表的時候,咱們一道把鋼琴買回家。”黎劍知撓撓女人的手心,這個年代雖然沒有攢錢的必要,但是和老婆一起攢錢,卻感覺未來生活更有奔頭。
黎劍知:“存錢不如升職,我要是再往上提一提,一個月一百四五十,你要是當上正式廠長,少說也有八十一百的,咱們倆加起來就快三百一個月。”
秦想想僵硬了,她面無表情想著:你升職,我躺平。
島上的紡織廠慢慢蓋吧,不著急。
“咱們院里的小秦真是廠長了?”
“目前還是臨時的。”
“人家里每個月還給她寄錢,一個月寄四五十呢。”
“黎同志娶了這么個老婆,真是讓人羨慕啊。”
走在路上的陳銳鋒聽見這些議論聲,仿佛被一把虛空中的利劍狠狠扎入心臟。
回想起之前在黎劍知面前秀進口手表的愚蠢行為,陳銳鋒臉都綠了,他在黎劍知面前的優越感蕩然無存,最近這段日子里,天天躲著黎劍知,不愿意見到他。
只要不見到他,就不會感到扎心,可惜住在同一樓里,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讓人郁悶。
丈夫陳銳鋒逃避,妻子趙陽陽比他有勁兒,趙陽陽覺得秦想想目前也就是個三十六元工資的空頭廠長,等紡織廠建好了,誰說不會卸磨殺驢呢,總有空降的把桃子摘走。
另外,這紡織廠能不能建成都還是個問題。
趙陽陽比秦想想這個臨時廠長更關心紡織廠的進度,時不時打聽,這天她努力騎著自行車回家,急匆匆跑上樓,等到陳銳鋒回家,她一臉興奮跟陳銳鋒說:“早就說了樓下這個廠長不會當得那么順,這下出大問題了。”
陳銳鋒:“怎么?”
“征地出問題了,扯皮呢,公社不愿意給,說那塊地占了宅基地,社員們都不答應。”
“這紡織廠也不是你想建就能建的,那是征用集體的土地,社員不答應也沒辦法,難不成強征土地?”
“雖然現在不興那個牛鬼蛇神,但有些人說那塊地龍頭風水,要留著蓋房子的,好些社員都不肯答應,說要留著做宅基地。”
“還有的也不愿意搬遷。”
陳銳鋒暗自吐槽,什么風水寶地,真要是塊風水寶地,早就給人蓋房子了,還能留到現在?只不過是五六十年代人口大爆發,現在適齡青年都到了結婚生子的時候,都想占塊好地方給自家用。
集體土地被征用,社員自然不高興,估計還有幾個刺頭,早就盤算好了自家宅基地的位置。
趙陽陽:“我聽我單位防疫站的人說了,那個公社的人可不好說話,估計要扯皮很久,在征地環節就出狀況,秦想想這個廠長該愁了。”
“這要是土地征用完成不了,就得另外選址,這一前一后耽誤的時間,秦廠長愁的頭發都要掉了。”
“工廠一天建成不了,她就一天轉正不了,還是個領三十六元工資的光頭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