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遣黎團長帶著家里幾個兵,把花園收拾好,她作為首長,負責視察監督花園的工作。
春天柵欄上都是蜿蜒盛開的薔薇玫瑰,夏天滿墻的常春藤蜿蜒如瀑布垂下,秋天桂花樹下飄香。
老舊的唱片機里播放著悠揚的鋼琴曲,爐臺上的黃銅座鐘無聲無息地流淌著時間,彩色玻璃透過的一層層光斑跳舞,換上一身漂亮的洋裝,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面花園的景象。
啊啊啊啊,秦想想,你不能再想了!
“小寶貝們,告訴奶奶,身上衣服誰做的?”
“我媽媽做的。”
“這里面小衣服的圖案繡的真好看。”容姨枯瘦的手指輕輕摩挲過小女兒黎青瀾的里衣袖口。
容姨的目光轉而到秦想想的身上,在這一刻,秦想想如芒在背,心想這老太太不會要讓她制作衣服吧?
如果是這樣,倒還好了,飛燕紡織廠多得是老手藝人。
“容姨,你喜歡這個?我是一家紡織廠廠長,我們廠里的老師傅擅長做衣服,尤其是以前的舊款式。”
“你也擅長做衣服?”容姨目光盯著她眼睛眨也不眨,她走上前抓住了秦想想的手,她覺得很奇怪,又很驚訝,“你學過緙絲,也學過蘇繡?”
秦想想:“大概學過一點點。”
“我學藝不精,我跟師傅學藝天天偷懶,我師傅都拿我沒有辦法。”
“是嗎?”容姨目光炯炯有神,“這針腳——藏針法用到這個地步,針距均勻如尺量,力透布背但不見線跡,女廠長,你給女兒做衣服很下功夫啊,看不出半點偷懶的樣子。”
秦想想:“……”
那可是自己的親閨女。
容姨這時候不再看她,反而轉身去里屋拿出了一個樟木盒子,里面是一件半舊的真絲軟緞旗袍,衣擺有一處不明顯的撕裂。
“既然咱們有緣分,那你幫我補了它。”容姨的語氣不容置疑,像是一種考核。
秦想想頭皮發麻,心想我是來看房子的,可不是來補衣服的,不過——“我把它補好,您就考慮把房子賣給我嗎?”
容姨點點頭。
秦想想這下精神了,她接過那件舊旗袍,還當這是容姨比較重視的一件私人情感舊物,于是問容姨借來針線,手指翻飛,霎時靈動如穿花蝴蝶,針尖在軟緞上不斷起起落落,旁邊黎劍知和幾個孩子都給看呆了。
不過十幾分鐘的功夫,旗袍上的破裂處已經被完美縫合,用的是幾乎看不見的無縫刺繡方法,甚至還巧妙利用絲線的特性,讓修補的地方呈現出淡淡的云紋。
容姨走過來拿起衣服,對著光仔細檢查,她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看向秦想想時,目光灼熱似火,像是發現了傳世的瑰寶。
“就是你了,”容姨語氣變得有些高昂,“這房子十萬賣給你,但我有個條件,你得跟著我學習。你這天賦,浪費了是天大的罪過。我要親手教你做旗袍,把我的絕活’十八鑲滾‘和’歸撥古法‘交給你。”
秦想想當場愣在那里,她懵逼了啊!
合著不是要她做衣服,是要她當徒弟學絕活,這些師傅是不是有點子大病,從李師傅,到陸師傅,再到眼前的容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