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想想推開門走出廚房,卻看見姑姑秦文仙帶著丈夫侄女霍冬梅過來了。秦文仙個頭不高,頭發(fā)盤在后面,她長得細眉細眼,卻顯得很精明,一張嘴能說會道,是個很會來事的人。
“想想,端著什么呢?給姑姑準(zhǔn)備的?”
秦想想心想你們可真是自作多情了,“這是留給我兒子吃的……”才怪。
她把手里的東西放進自己屋里,鎖上門,去兒子房里招待客人。
秦想想這個姑姑平日里對她十分熱情,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她在醫(yī)院當(dāng)護士,秦想想滿十八那會兒,秦文仙天天催促她父母給她找對象,說再漂亮的閨女,拖久了也沒人要,比誰都能蹦跶……秦文仙還一副對她好的樣子,說要給她介紹政府機關(guān)的男人,約好了見面地點,一會兒又說人男方不來了,一會兒又說別人捷足先登了,說沒瞧上她,說她脾氣壞。
她還到處跟人宣揚教育說秦想想雖然長得漂亮,但是看起來不會過日子,也難找到對象。
后來秦想想和黎劍知這么個俊朗有前途的海軍軍官結(jié)婚,又把她一嘴的話堵了回去。
雖然夫妻兩地分居,但其實秦想想日子過得很滋潤,估計是秦文仙有點看不過眼了,跑來攛掇秦想想跟人換工作。
“想想,你看你跟冬梅什么時候把工作換了,辦完手續(xù),這樣大家都能放心。”
秦想想懶懶抬眼:“我不換了。”
“怎么就不換了,你不是很想當(dāng)鋼琴老師嗎?”
秦想想撇撇嘴,不客氣道:“一個臨時工換我正式工作,把我當(dāng)傻子呢,不換。”
“怎么就不換了,這人都來了——”
秦想想皺眉頭趕客:“姑姑你趕緊帶人走吧,該回家做飯了,懶得聽你說話,等會兒我還要聽音樂節(jié)目呢。”
“聽你說話怪煩的。”
“別開口了,我聽不見。”
秦文仙被她這個態(tài)度氣得夠嗆,誰知道秦想想上下打量她一眼,又說,“你們還空著手來啊?真是沒臉沒皮,用臨時工換我正式工的工作,連幾盒糕點都不帶?不會做人。”
“姑姑,你下次來的時候,帶幾盒糕點來上我們家賠罪,我要吃市里那個桃酥,雞蛋糕,還有棗糕……”
“如果碰見飲食店的廖師傅,那就再幫我?guī)б淮笸氲男夹碱^。”
秦想想說得這種“屑屑頭”,是那種油炸粢飯糕時掉在油鍋里的糕屑,飲食店炸粢飯糕賣,也單獨賣從鍋里撈出來的糕屑,收集起來,一大碗一角錢,香香脆脆的,很好吃。
秦文仙不可置信道:“我還得來賠罪?”
“不然呢?”秦想想很自然道:“你是我親姑姑,你讓我用正式工換人家臨時工作,這要往外說一句,誰不說你黑心肝。”
“看在你是我親姑姑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帶兩盒糕點來,有多余的油票給我?guī)讖垼蹅冞€算是親戚。”
秦文仙被她這理直氣壯要糕點要油票的架勢氣得夠嗆,悻悻然帶著人走了。
“姑姑,你們醫(yī)院四月的時候是不是還發(fā)青團?雖然你們醫(yī)院青團做的不大好吃,但是青峰他——”
秦想想還沒說完,見姑姑帶著人走了,她得意的晃了晃肩膀。她在那本《七零軍婚甜如蜜》上看到了有個“斗極品親戚”的標(biāo)簽,著實沒想到還有人喜歡看斗極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