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光眼睛微微一瞇,半晌說道:
“運氣好罷了,林家不知道給這廢物喂了多少丹藥,趙陽兄,你仔細感受感受他那三境的氣息,和你我比起來很是不同,哼,估計這底子打得像馬蜂窩一樣吧。
那長臉的公子笑道:
“哈哈哈,果然!別說司徒兄你,瞧瞧他那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這種空架子恐怕在我手下都過不了三招。”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以茶代酒互相敬了一敬。
司徒光喝了口茶,臉上笑意收斂,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林少君身后的兩名護衛(wèi),他不敢輕易挑釁的原因,是前兩日舅舅傳來的消息,這林昭辭的身邊有高手!
待到人都坐滿,琳瑯閣主廳的燈火倏然暗下三分,只剩下穹頂三十六顆東海明珠流轉(zhuǎn)著溫潤的光暈。
臺下的交談聲退去,連左丘禮粗重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投向中央那座三尺高的墨玉臺。
玉臺后方十二扇檀木屏風(fēng)無聲的滑開,九名玄衣侍女魚貫而出,將手中琉璃盞分置于玉臺九宮方位,整個主廳變得比先前還要明亮。
琉璃盞搖曳著碧色火焰,火焰騰空的剎那,墨玉臺青煙倏散。屏風(fēng)縫隙處突然探出一只素手,光看那手,丹蔻如將熄的熔金滴在羊脂玉上,腕間九轉(zhuǎn)纏絲銀鈴卻寂然無聲。
等到珍珠緞軟鞋踏出時,墨玉臺瞬間綻開冰裂紋般的霜華,蔓延至場中每張案前的茶盞。
走出的竟然是一個姿色超然的女子,身穿半透鮫綃裁成的裹身長裙,玄色流云廣袖好似拂過虛空,頭上的墮馬髻斜插著三寸長的流蘇簪,簪頭懸垂的淚形月魄石正抵在耳垂的朱砂痣上。
“承蒙諸位踏月而來”
這女子音色似玉磬擊泉,聲音不高卻穿透全場。
司徒光看得喉結(jié)滾動,指間轉(zhuǎn)動的茶蓋都驟然停滯,眼睛癡癡盯住了那女子的鎖骨窩。
“琳瑯閣今夜,當(dāng)以重器酬知己。”
那左丘禮自己都沒注意到手邊的茶杯翻倒,只顧著看失了魂。
顧心簾眼中閃著點點星光,喃喃的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