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凌渡忽然扯過他的手腕,指尖凝起縷淡綠色靈力,像條乖巧的小蛇鉆進吳超凡的傷口。吳超凡“呀”了聲,只覺掌心麻酥酥的,血珠竟乖乖縮回皮肉里。
“哇,凌哥,這招厲害!我能學嗎?”
“但柏家有規矩,得先從內務學起。天不亮就得清點庫房,給護院們備三餐,月底還要算清賬目,你……”
“我能行!”
吳超凡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掌心的暖意順著血脈漫到心口,“我們動畫公司的賬都是我在管理,我做飯也拿手!只要能學本事,再累都不怕!不信,你問昭昭。”
他望著柏凌渡的眼睛清澈得像山澗,沒有半分懷疑,只有全然的信任。
柏凌渡心頭莫名一動,想起族中古籍里的記載——神龍渡劫前,總愛藏在淺灘里,悄悄幫翻船的漁民托住船底。
這孩子的氣質倒是契合我們柏家,就當是給我找個管家助理了。
“那明天就來幫我打理賬目。”他轉身時,衣擺掃過墻角的曼陀羅,花蕊“噗”地爆出串火星,像撒了把碎金,“靈氣吸收法我會教你,但記著——賬本上不能錯一個銅板。”
“沒問題!保證一分都不會少!”
夜風掀起他的衣袍,柏凌渡回頭時,正撞見吳超凡站在原地傻笑,睫毛上還沾著夜市的光。
他忽然覺得,自己哪是要找個管家,分明是想把這顆蒙著土的璞玉好好打磨。世間修士多如過江之鯽,可像吳超凡這樣,在塵埃里都能開出花來的善良,才是最該護著的修行根基。
柏凌渡又轉身回來,一把拽住吳超凡,他們的腳下出現一片巨大的銀葉,銀葉載著他們升空直奔向緋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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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沒找到昭昭——”
“人家有護花使者,你這電燈泡還是陪我回家吧。”
巷尾的糖畫攤前,阿婆對著月亮舉起三根香。裊裊青煙里,她映在墻上的影子緩緩舒展,化作只展翅的玄鶴,翅尖掃過燈籠時,落下片閃著光的羽毛。
“改變命運的那顆棋子,總算找到了。幸好是顆白棋。”
瀑布頂端的老榕樹像被月光鍍了層銀,千條氣根垂在風里輕輕搖晃,活像誰把銀河拆成了絲線。
司徒風華摟著林昭昭站在最粗的枝椏上,腳下云海夜市的燈火漫成一片橘色的海,晚風掀起她月白裙角時,裙上繡的珍珠、碎鉆閃得像把星星揉碎了縫上去——看得他心尖都在發顫。
“昭昭,”他低頭聞了聞她發頂的梔子香,聲音里帶著點憨氣,“你今天特別好看,像隨時能乘風飛起來似的。”
他頓了頓,手指不自覺收緊了些,“可我就想多抱你會兒,看天上星星把光都落你身上。”指尖輕輕碰了碰她背后的蜻蜓翅膀,薄得像蝶翼的翅膜在月光下泛著虹光,風一吹就顫巍巍的,看得他眼神發直,生怕稍不留意就真讓她飛了。
林昭昭仰頭時睫毛掃過他下巴,抬手揉了揉眼睛:“風仔,我困了,想回家。”
林昭昭的語氣干脆得像在拍電影時喊卡,半點不拖泥帶水。
司徒風華喉結滾了滾,挽留的話堵在舌尖。
他多想帶她去大日宮看夜里開的金蓮花,那花一到晚上金燦燦的,像天帝打翻了金粉罐,還想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聽風繞著宮殿飛時,把攢了好久的話全說給她聽。
可對上她清亮的眼睛,所有話都化成了乖乖的應承:“好。”
金色的風裹著兩人飛起來時,他故意把下巴擱在她發頂蹭了蹭,帶著點撒嬌的勁兒:“多抱會兒唄,把你的味道記牢點,不然今晚肯定翻來覆去想你睡不著。”
林昭昭被他逗得“噗嗤”笑出聲,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我真困了,飛快點。”
話雖如此,卻把臉往他胸前埋得更緊了些,那股雪松樹香混著陽光的味道,像抱著剛渲染完的暖色調原畫,讓人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