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葉宮的夜,被月光揉成了溫柔的紗。司徒風華攬著林昭昭的腰肢,周身靈力裹著淡淡的雪松香,化作一道暖金色流光,穩穩落在銀葉宮前平臺上。
他下意識將女孩往身后護了護,仿佛怕夜風驚擾了懷中珍寶——這細微的動作,落在剛現身的柏凌云眼里,更添了幾分不滿。
“哼!”柏凌云的身影帶著怒意撞破月色,寬肩繃得筆直,手指幾乎要戳到司徒風華鼻尖:“司徒小子!看看時間!這都亥時了才送昭昭回來,你當我們銀葉宮是你家后花園?就這心不在焉的樣子,還想娶我家昭寶?門都沒有!”
他嗓門洪亮,震得枝頭銀葉簌簌作響,活像護崽的老獸,半點不掩飾對未來外甥女婿的挑剔。
司徒風華卻絲毫不惱,甚至眼底還漾著寵溺的笑。他抬手將林昭昭鬢邊被風吹亂的碎發別到耳后,才轉身亮出四個繡著司徒家族云紋的儲物袋。
他指尖靈力輕拂,袋口張開的瞬間,頂級靈晶的璀璨、千年靈參的溫潤、罕見法寶的流光,瞬間將平臺照得如同白晝。
“大舅舅息怒。”他聲音放得柔緩,目光卻始終牽著林昭昭的身影:“這袋是給您的凝神靈晶,助您突破修煉瓶頸;小舅舅的雷紋護心鏡,能擋金丹期修士全力一擊;外婆的千年雪參,熬湯喝能滋養靈力;還有超凡師兄的靈植種,都是適合新弟子培育的暖玉藤,成活率百分百。”
他每說一句,都刻意停頓,確保柏凌云聽清楚——他哪是送禮物,分明是在剖白心意:我把你們柏家每個人都放在心上,更不會虧待昭昭。
柏凌云剛要板著臉說“誰要你東西”,柏凌渡已經像陣風似的沖過來,一把搶過儲物袋揣進懷里,還沖司徒風華擠眉弄眼:“哎呀大哥,風仔一片心意哪能拒絕?再說今晚超凡燉了銀葉靈乳雪花粥,昭昭念叨好幾天了,風仔也留下嘗嘗唄?”
他眼珠轉得飛快,明擺著是幫司徒風華打圓場,順便還能蹭點靈植。
“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柏凌云氣得吹胡子瞪眼,剛要發作。
林昭昭已經軟軟地挽住他的胳膊,臉頰蹭了蹭他的袖子,聲音甜得像浸了蜜:“大舅舅~我餓了嘛,雪花粥要涼啦~”
她眼神亮晶晶的,帶著點撒嬌的委屈,瞬間讓柏凌云的怒火像被澆了冷水,只能無奈嘆氣:“罷罷吧!進來吧,別凍著昭寶!”
銀葉宮內暖意融融,冰晶碗里的雪花粥冒著淡淡的白汽,靈乳的甜香裹著銀葉的清冽,飄滿整個屋子。
吳超凡捧著碗,突然“啪”地放下勺子,眼睛亮得像星星:“我決定了!要去考緋煙境新弟子入門試!”
“真的?”林昭昭瞬間放下勺子,拍手笑得眉眼彎彎:“太好了師兄!我陪你去!到時候我給你做護身符,保你順順利利!”
她笑得時候,頰邊梨渦淺淺,看得司徒風華指尖發癢,差點伸手去戳——他最喜歡看她這樣鮮活的樣子,像漫山遍野的花突然開了。
夜深時,林昭昭抱著裝靈葉的竹籃,悄悄溜到露臺。銀葉沙發軟得像云朵,她坐下后深吸一口氣,指尖凝出淡綠色的生機之力。
靈葉在她掌心旋轉,漸漸凝成小巧的護身符,每一片葉脈上,都刻著她用心注入的祝福。
等四個護身符疊在掌心,她站起身,月光落在她身上,像給她鍍了層銀光。
她踮起腳尖,裙擺隨著動作輕輕揚起,開始跳巫族的祭祀舞。手臂舒展時像振翅的蝶,旋轉時像月下的蓮,每一個動作都溫柔又虔誠。
“松茂不凋,吾友順昭。日熹月曜,無擾常繞。蘭馨自芳,吾親壽長。食黍飲漿,歲歲安康。穗實滿倉,前路康莊。車舟無障,步步吉光。星燦夜朗,一生無悵。琴韻書香,永沐吉祥…………”
她的歌聲輕輕響起,軟乎乎的,裹著生機之力飄向夜空。
指尖還在忙碌,帕拉依巴寶石在掌心轉動,金色巫力凝成小小的旋風,里面悄悄刻了“風仔”兩個字——這是獨屬于司徒風華的,只有她知道的小秘密。
客房里的司徒風華,正對著窗外的月光發呆。他被柏凌云故意安排在最遠的房間,心里滿是對林昭昭的牽掛,連巫力都有些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