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傀們張著淌黑汁的嘴,腐爪帶著劇毒抓向林昭昭。
司徒風華眼里的委屈瞬間褪盡,寒色浸滿瞳仁,周身的銀白神風暴漲三尺,化作無數鋒利的風刃。
他將林昭昭往旁邊輕輕一推,自己迎了上去,神風所過之處,那些青禾視若珍寶的尸傀連慘叫都發不出,就被攪成肉末,黑血與碎肉濺了青禾滿身滿臉。
有一只尸傀僥幸繞過風刃,撲向林昭昭身后,剛要觸到她的銀發,就被一道翠色生機洞穿頭顱,應聲倒地。
林昭昭看著倒地的少年尸體,臉上閃過一絲同情,默默地收起了生機之力。
“不可能!”青禾慘白著臉噴出一口黑血,不敢相信自己耗費無數族人魂魄煉就的尸傀,竟如此不堪一擊。
她周身涌起濃濁的獸靈靈力,那靈力里混雜著邪穢之氣,顯然是吸了族人的靈力又染了黑霧所致。
她做了多年獸靈族主母,借著石烈的信任吸盡族中核心靈氣,底蘊本不淺。此刻她咬破舌尖,強行祭出本命獸魂——一只通體漆黑的玄狐,狐眼泛著紅光,剛一現形就帶著滔天戾氣撲向司徒風華。
可這玄狐剛到半空,就被司徒風華隨手一道神風拍飛,重重撞在旁邊的巖石上,發出一聲凄厲的哀鳴,化作黑煙消散。青禾也被反噬之力震得倒飛出去,撞在尸山上,落下一片血雨,血珠漫過半片草葉,觸目驚心。
司徒風華提步就要追上去,林昭昭卻快步上前扯住他的衣袖:“留她活口,赫索斯的蹤跡還沒問出來,獸靈族的事也得有個了斷。”
她看向尸山旁那些殘存的、尚未被煉化的獸靈族族人,眼底掠過一絲不忍——這些人還等著真相大白。
就這一滯的功夫,青禾借著尸骸的掩護,連滾帶爬地往密林逃去,黑袍被樹枝刮得破爛,卻不敢回頭。
司徒風華正要追,被林昭昭輕輕拉住手腕:“她傷成這樣,靈力又耗了大半,待會再收拾她。”她指尖的翠色生機晃了晃,“我們先看看還有沒有活口,能救多少算多少。”
司徒風華聽話地點點頭,和林昭昭一起拿出凈化的生機之力,生機之力化做漫天花雨,落向那些尚未被煉化的獸靈族,凈化著他們身上的穢氣。
密林深處,石烈正瘋了似的尋找青禾。
他一身獸皮甲染著血,那是他一路與尸魁作戰時濺上的,憨厚的臉上滿是焦灼與擔憂。如今神仙降臨,他們要去對付赫索斯,正是他可以救回妻子的最佳時機!
他不敢拜托兩位神仙幫他救出妻子,因為逃回來的族人都變成了尸傀,他害怕妻子也會變成尸傀,到時神仙一定會殺了他的妻子!
他的心像懸在刀上,每走一步都覺得沉重。
他繞過一叢被黑霧熏得發黑的灌木,望見前方地上蜷著的人影,那熟悉的黑袍讓他眼睛一亮,立刻沖過去小心翼翼地將人抱起,粗糙的手撫上她滲血的傷口,聲音發顫。
“阿禾!你怎么樣?是不是赫索斯那個混蛋傷的你?別怕,我這就給你療傷,我的靈力全給你,你一定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