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瀾瑤原本還強忍著心底的激動,聽見“未婚夫”三個字,再瞧見林昭昭銀發雪膚、蒼藍瞳孔的模樣,眼淚瞬間就涌了上來。
“雪團!”
她幾步沖上前,一把將林昭昭摟進懷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這十五年的思念都揉進這個擁抱里,哽咽著:“雪團,我的雪團,可算把你盼來了……你父皇先前送來的畫像,哪有真人一半好看?這般模樣,真不愧是我們神鳳族的小公主。”
林昭昭被抱得有些喘不過氣,卻還是輕輕抬起手,拍著海瀾瑤的背安撫:“外祖母,我也想您。這些年,我常聽母后說起您和外祖父的事。”
鳳蒼燁站在一旁,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帶——那玉帶上嵌著一塊暖玉,是海瀾瑤當年親手為他挑選的,據說能安神定氣。
可此刻,哪怕暖玉的溫度透過衣料傳到手心,也壓不住他心底的波瀾。
他臉上繃得緊緊的,努力維持著帝王的威嚴,可泛紅的耳尖卻暴露了真實情緒。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林昭昭身上,瞧著她眉眼間與女兒相似的輪廓,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酸澀又溫暖。
可轉瞬,視線就移到了司徒風華身上,帶著幾分挑剔的意味上下打量——這小子生了一頭金色長卷發,陽光下泛著光澤,倒像是用金絲編織的;眼睛是金綠色的,澄澈明亮,瞧著倒也算順眼,符合神鳳族一貫喜歡好看外表的性子。
他悄悄探出一絲神力,探向司徒風華的修為,這一探,心里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不過十五歲的年紀,竟已是神帝境?
再細查其背景,竟是九重天的神帝!
鳳蒼燁心里的算盤打得噼啪響:本來還想著,剛見面的外孫女就要嫁人,怎么也得找些由頭挑挑刺,可這小子,模樣、修為、背景,竟硬是挑不出半點錯處!
他越想越憋悶,臉頰漸漸漲得通紅,嘴巴動了好幾次,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活像個被堵住了喉嚨的錦雞,站在原地,模樣有些滑稽。
司徒風華敏銳地察覺到鳳蒼燁的目光,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微微挺直了脊背,不動聲色地將林昭昭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他知道,這位外祖父心里大抵是不痛快的,畢竟誰也舍不得自家疼愛的外孫女早早嫁人。可要說讓他放開昭昭,那是絕無可能的。
海瀾瑤在林昭昭的安慰下,終于漸漸收住了眼淚。
她拉著林昭昭的手,目光細細地掃過她的眉眼、發梢,越看越喜歡,嘴里不停念叨著。
“這頭發得用珊瑚珠串的發簪才好看,我庫房里還有幾支當年特意為你留的,等回到了神鳳族,就給你找出來;還有衣裳,我讓人給你做了十幾套天河云光錦緞裙,都是按你喜歡的樣式做的……”
林昭昭耐心地聽著,偶爾點頭應和,眼底滿是笑意。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海瀾瑤的疼愛,那是一種無需言說的、源自血脈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