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蘭會客廳里的玉蘭香還縈繞在鼻尖,葉幽篁手里的銀質權杖突然重重砸向地面,“當”的一聲脆響像道驚雷,瞬間劈碎了方才的微妙氛圍。
她猛地站起身,暗紫色巫袍下擺掃過石質臺階,眼神冷得能凍裂鋼鐵,死死鎖著林昭昭。
“林昭昭!你繞開巫師協會私開黑白巫會議,還拉幫結派組建調查團,敢說不是為了恢復巫皇制度?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雪月神女轉世,就能踩著整個巫師協會,把三百年前被推翻的皇權再撿回來,自己坐那個高高在上的巫皇寶座?”
她的話剛落,祝玄夜就像被點燃的炮仗,猛地拍著茶幾站起來,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語氣里滿是陰毒。
“我看你根本就是魔女派來的臥底!在凡人界混了十年裝可憐,一回來就‘恰好’覺醒神力,還‘恰好’勾上真神轉世的司徒少主——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你是想借著神女的名頭,借著司徒家的勢力,把巫師世界攪得雞犬不寧,好讓魔女趁機反撲!說不定你跟封家的那些臟事都有關系,故意拿所謂的‘罪證’轉移視線,用心何其歹毒!”
金敏雅也跟著上前,臉上掛著假得離譜的擔憂,話卻像淬了毒的針,句句往林昭昭心上扎。
“昭昭妹妹,你快別犟了!祝師兄也是為了巫師世界好——你一個連大巫師等級都沒有的普通人,剛回來就敢跟協會叫板,還煽動黑白巫兩族跟協會對著干,這不是挑事是什么?要是因為你引發巫師內戰,讓三百年前的慘狀重演,你就是整個巫師世界的罪人!到時候別說神女轉世,連挫骨揚灰都難贖你的罪!”
這話不僅扣上“挑事”的帽子,更是直接把“引發內戰”“淪為罪人”的死罪壓在了林昭昭頭上。
“放你狗屁!”司徒風華當場炸了,一把將林昭昭拽到自己身后,寬厚的肩膀擋得嚴嚴實實,胸膛因憤怒而劇烈起伏,指著三人的鼻子破口大罵,“十年前昭昭跟我定婚約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這些年是我死纏爛打追的她,是我求著她留在我身邊,跟什么‘勾搭上’‘利用勢力’半毛錢關系沒有!你們少在這血口噴人,往昭昭身上潑臟水,信不信我現在就拆了你們天衍宮的議事殿!”
他說著就朝門口吼:“左鵬!帶二十個護衛過來!把這三個滿嘴噴糞的家伙給我扔出去!大日宮不歡迎這種顛倒黑白的東西!”
林昭昭輕輕拉了拉司徒風華的衣角,指尖傳來的溫度讓他稍稍冷靜。她從他身后走出來,臉上沒了笑意,眼神卻依舊清明得像淬了冰,等三人把惡毒的指控說完,才慢悠悠從包里掏出iPad,指尖在屏幕上劃動的動作都帶著氣場。
“你們的瘋話罵完了?正好,我這兒有東西,讓你們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罪無可赦’。”
她把iPad往茶幾中央一放,點開全息投影——下一秒,觸目驚心的畫面瞬間鋪滿整個會客廳:
玻璃森林里,上百根透明玻璃柱整齊排列,每一根柱子里都關著一個渾身是傷的凡人女人,她們的手腕被鐵鏈鎖著,眼里滿是絕望。
旁邊的恒溫玻璃倉里,泡著一個個渾身青紫的尸嬰,細小的手指還在無意識地抽搐,皮膚下的血管像黑色的蟲子在蠕動。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實驗室的畫面,穿白大褂的人把冒著寒光的針頭扎進凡人的頸動脈,將墨綠色的細菌原液推進去,看著凡人在痛苦中蜷縮、嘶吼,最后瞳孔渙散,變成只會聽從指令的尸傀……
“這是封家在懸棺山的秘密基地拍的。”林昭昭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得像敲在每個人心上,“他們屠殺凡人取血練巫蠱,獻祭凡人鞏固黑巫術,還把抓來的女人關在玻璃柱里,讓她們跟尸傀交配繁殖尸嬰,打算組建一支尸傀軍隊。”
“這些細菌實驗更是喪心病狂,活生生把人改造成怪物——你們自己看看,這哪是正常巫師能干出來的事?這是連地獄惡鬼都嫌臟的惡行!”
全息投影的光映在葉幽篁三人臉上,把他們的震驚、慌亂甚至一絲心虛照得一覽無余。
林昭昭往前邁了一步,眼神里的嘲諷像刀子一樣割人:“這種級別的大案,就算放在凡人世界,也能讓國際刑警全員出動,震驚全世界吧?可你們呢?身為天際大祭司、天際大巫師,拿著巫師世界最好的資源,享受著最高的權力,本該是守護普通巫師和凡人的人,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