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贊同青衿族長的話!”柏凌云往前一步,玄色錦袍上繡著的柏家徽記在巫力燈下發亮,眼底滿是冷意——他可是林昭昭的大舅舅,一想到加洋幫著林芳菲用臍帶血煉媚藥害昭昭,就恨不得立刻定罪。
“交給巫師協會?他們那幫人連黑巫的眼線都查不清,加洋要是被黑巫暗中保釋,以她的巫力,回頭就是我們白巫的大麻煩!她知道我們九境多少防御機密?你看這沙盤上的瀑布陣,她連陣眼位置都清楚,到時候遭殃的還是我們!我要親自審她,讓她為害昭昭的事付出代價!”
柏凌渡也跟著點頭,作為柏家家主、昭昭的小舅舅,他雖沒柏凌云激動,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語氣同樣堅定。
“凌云說得對。巫師協會的流程太拖沓,等他們審完,黑巫早就把加洋救走了。我們自己處理,既能快刀斬亂麻,也能給昭昭一個安心——她受的苦,不能白受。畢竟她有可能就是你們盼星星盼月亮的那個人,不是么?”
他話音剛落,沙盤上代表柏家領地的區域突然亮起微光,像是在呼應他的立場。
“你們這是胡鬧!”蠱族部落族長藍蘇合皺著眉,袖間的納米蟲群發出細微嗡鳴,與殿內巫力燈的光暈交織成淡藍薄霧,“巫師世界有律法,通敵大罪就得按規矩來!交給協會,才能讓全巫師界知道我們白巫九境不包庇叛徒,也能避免被人說我們私設刑堂!”
他抬手一揮,袖中飛出幾只泛著藍光的蠱蟲,在身前盤旋成陣,顯然在強調自己的立場。
煉金術部落族長徐玄素也附和道:“藍蘇合族長說得有理。我們要是自己處理,萬一被巫師協會抓住把柄,以后九境在巫師界的話語權會受影響。你看這大日宮的規制,哪一樣不是按巫師界律法建的?加洋的罪證確鑿,交給協會,他們也能判重刑,沒必要冒這個險。”
他指尖凝聚出一縷銀白巫力,在沙盤上劃出一道直線,像是在模擬“按律處理”的路徑。
陰陽師部落族長聿明氏守宮指尖夾著陰陽符,符紙在掌心輕輕轉動,與殿內的巫力相互感應,符角泛著微光,語氣平和卻帶著猶豫:“兩邊都有道理。交給協會能守規矩,自己處理能防風險……我保持中立,看大家的決定。”
他將陰陽符輕輕放在沙盤邊緣,符紙瞬間分成兩半,一半泛金、一半泛青,恰好對應兩派立場。
召喚師部落族長幽木客、儺術部落族長張靈汐、夢控師部落族長云枕月也跟著議論起來。
幽木客身前浮現出靈狐虛影,與殿內巫力燈相映;張靈汐手里的儺面具泛著暗光;云枕月指尖的夢絲在空氣中織出細碎光點。
一時間大殿里議論紛紛。有的怕被巫師協會追責,有的擔心黑巫保釋加洋,殿內的議論聲在高大的穹頂下回蕩,吵得像炸開了鍋。
司徒妄川看著混亂的場面,眉頭皺得更緊,目光再次投向司徒風止,語氣緩和了些卻依舊帶著威嚴:“風止,你是戰巫部落統帥,也是這大日宮議事殿的主心骨,你得定個主意!別讓大家吵來吵去,誤了正事。”
他雖不滿小兒子越權,卻更看重九境安危,此刻也放下了對流程的糾結。
司徒風止抬眼,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被靈能鎖鏈鎖著的加洋身上——她始終垂著頭,雙腳鐐銬在白玉地面上拖出細微聲響,卻能看到她指尖悄悄凝聚出一縷極淡的黑巫力,顯然在打別的主意。
他冷笑一聲,語氣更冷:“我意已決,我們自己處理。”
“風止!你——”藍蘇合剛想反駁,袖中的蠱蟲突然躁動起來,卻被司徒風止打斷。
“藍蘇合,你想過嗎?加洋在秘境里給黑巫傳過試煉場地的靈能分布圖,她知道這沙盤上瀑布防御陣的每一個弱點!”
司徒風止的聲音陡然提高,指尖在沙盤上一點,瀑布陣模型瞬間亮起密密麻麻的紅點,“巫師協會里有一半黑巫的人!加洋一進去,她知道的我們白巫的所有機密就會傳到黑巫耳朵里,到時候黑巫順著這些紅點打過來,九境要損失多少人?這大日宮能不能守住,都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