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突然笑瞇瞇的,聲音甜絲絲的,卻故意頓了頓,讓司徒風(fēng)華的肩膀又垮了點:“人家說了呀,從來沒有愛過。”
“昭昭!”司徒風(fēng)華猛地轉(zhuǎn)過身,委屈得眼眶都有點紅,快步湊過來,指尖想碰她的胳膊又不敢,聲音軟得像泡了水的棉花,“那時候的話不算數(shù)!幻境里的不是我的本心,我怎么可能愛別人?你明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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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昭心里“咯噔”一下,指尖悄悄蜷起來——她當(dāng)然知道,可幻境里那句“從未愛過你”,還是像根小刺扎在心里。她故意轉(zhuǎn)身,假裝沒聽見,抬手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卻沒忍住放慢了動作,等著他再辯解幾句。
“既然咱們小隊人齊了,就在這兒休整一天,明天再找鏡域,早上在這兒集合。”
“我同意!”司徒風(fēng)華急巴巴地舉手,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她丟下,可林昭昭連眼神都沒給他,指尖掐了個瞬移訣,“唰”地一下原地消失——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落在不遠處那株銀葉巨樹上,身子“咻”地縮成拇指大小,跟片小葉子似的,鉆進大銀葉花芯里。
她揮手設(shè)下結(jié)界,往柔軟的花蕊絨毯上蹭了蹭,卻沒立刻睡著,指尖無意識碰了碰剛才被司徒風(fēng)華虛護過的后背,心跳又快了點。
司徒風(fēng)華憑著姻緣共生契的牽引,沒一會兒就飄到了銀葉樹下。他看著花芯里縮成小團子的林昭昭,連化成風(fēng)的形態(tài)都放輕了——風(fēng)絲軟軟的,繞著銀葉轉(zhuǎn)了兩圈,還偷偷碰了下她垂在花蕊外的發(fā)絲,又趕緊縮回來,怕吵醒她。
他幻出顆靈桃,想遞到花芯邊,又怕她醒了生氣,只能把靈桃化成一縷甜香,悄悄飄進花芯里,自己則躲在葉子后面,風(fēng)里都透著股“怕被趕走”的委屈勁兒,時不時往花芯里瞟一眼,連林昭昭翻個身,他都趕緊屏住呼吸。
半夜里,林昭昭肚子“咕嚕”叫了一聲,迷迷糊糊從花蕊里醒過來。她剛睜開眼,就聞到一縷淡淡的靈桃香,心里軟了軟——不用想也知道是司徒風(fēng)華。
她身體再次變大,坐到一大片銀葉樹的葉子上,揉了揉眼睛,小手一揮,儲物空間里飛出個紅木食盒——盒蓋一打開,熱氣裹著香氣飄出來,里面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靈魚龍壽司的魚籽亮晶晶的,咬一口能爆汁;琥珀色的蜜餞擺得像小山,還有冒著熱氣的靈菇湯,連勺子都是玉做的。
她抬手對著旁邊的銀葉勾了勾手指,那片銀葉立刻輕輕傾斜,一滴接一滴的靈液順著葉尖滴下來,落在她手心里,涼絲絲的,剛好洗手。
林昭昭捏起一塊靈魚龍壽司,魚籽在舌尖炸開鮮美的滋味,可吃著吃著,卻沒忍住往葉子后面瞟了眼——那縷風(fēng)正一動不動地待著,像是怕打擾她吃飯。
她一邊嚼一邊抬手掐訣,指尖冒起團小光:“琉璃伽羅,回來。”
“來了來了!”黑背白腹的長毛貓?zhí)わL(fēng)而來,尾巴在身后飄得像朵云,落地時爪子還蹭了蹭花瓣,老氣橫秋地抱怨,“小主子你這召喚來得急,老夫剛查到瓦萊麗那女人的貓膩,正準備挖得更深呢!”
它湊到林昭昭跟前,翠瞳亮得很,“十年前的事跟你大舅柏凌云說的差不多,但有倆大秘密——一是瓦萊麗當(dāng)年趕你出林家時,偷偷給你下了噬靈蠱,還把你的氣運扒下來塞給林芳菲;二是你爺爺早猜到她要搞事,為了護你,才故意默認林芳菲是神女,讓林開淵把她當(dāng)少主培養(yǎng),連砍姻緣共生契都是為了斷你跟林家的‘明線’,怕黑巫盯上你!”
林昭昭嚼壽司的動作頓了頓,指尖攥緊了玉勺——原來爺爺當(dāng)年的“偏心”,全是護著她的法子。
她又往葉子后面瞟了眼,心里突然有點慌:黑巫連幻境都敢設(shè),要是明天闖鏡域遇到危險,風(fēng)仔……
琉璃伽羅又往她耳邊湊了湊,聲音壓得低了些,卻帶著著急:“還有更糟的!你爸林開渝當(dāng)年送你去凡塵界,不只是因為沒了一半功力——他把醫(yī)療成果給林氏家族,是為了換你一條生路,讓一眾族佬都能站你這邊!而且瓦萊麗根本不是普通的林家媳婦,她是黑巫的奸細!這次設(shè)幻境坑你的,就是黑巫十一長老金蝕影,那老東西最擅長用幻境勾人執(zhí)念!”
這話像塊冰砸進林昭昭心里,她猛地抬頭,眼神冷得能結(jié)冰,食盒都忘了蓋——難怪林芳菲總跟黑巫扯不清,原來根子在她媽這兒!
她下意識想喊司徒風(fēng)華,嘴剛張開又閉上——別扭勁兒還沒過去,可心里卻忍不住擔(dān)心,他要是知道黑巫又要搞事,會不會不管不顧沖上來?
而結(jié)界外,司徒風(fēng)華化成的風(fēng)正繞著樹干打轉(zhuǎn),慌得不行。
他剛才借著風(fēng)神之力勉強透過結(jié)界,聽見了“黑巫”“金蝕影”的字眼,心里又急又怕——急著跟林昭昭道歉,更怕這些黑巫又來害她。
風(fēng)絲時不時蹭一下結(jié)界,跟撒嬌似的,還偷偷把靈桃香又放濃了點,想讓她聞著安心,可又怕自己一靠近,她又轉(zhuǎn)身躲起來,只能在外面僵著,風(fēng)都飄得沒底氣。
林昭昭深吸一口氣,抬手把食盒蓋好——這筆賬,她遲早要跟瓦萊麗和金蝕影算清楚。
她低頭看了眼葉子后面那縷不安分的風(fēng),嘴角悄悄勾了勾,指尖往風(fēng)的方向遞了塊蜜餞,又趕緊收回來,假裝是不小心掉的——讓他再急會兒,不過……蜜餞還是得給的,誰讓他守了自己這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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