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長河的邊緣,一座漂浮的島礁如同黑暗中的孤舟,礁石表面覆蓋著細碎的星光,每一次海浪拍打都濺起銀色的光霧。
周圍懸浮著數個幽深的時空黑洞,黑洞邊緣扭曲著光線,將外界的窺探徹底隔絕。
央金梅朵阿阇黎周身的佛光早已黯淡,她護著林昭昭與司徒風華落在礁石上,剛站穩便抬手結印,金色的符文從她指尖飛出,在島礁四周交織成一道半透明的結界,結界上流轉的梵文如同活物般蠕動,將時空亂流擋在外面。
“噗——”
剛布好陣法,央金梅朵便猛地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從她嘴角溢出,染紅了胸前的金色袈裟。她的身體開始劇烈閃爍,原本高挑的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周身的佛光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稚嫩的氣息。
不過瞬息之間,她便從一位威嚴的佛門阿阇黎,變成了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蘿莉,圓圓的臉蛋上還帶著未褪盡的血色,大大的眼睛里滿是疲憊。
“嗡——”
一道金光從她體內飛出,在空中旋轉數圈后化作一個金發小正太,正是星羅輪回鏡的器靈星羅。
他一落地就撲到央金梅朵身邊,小臉上滿是焦急與心疼,聲音帶著哭腔:“阿阇黎!你怎么這么傻啊!你現在只是本體的一具分身,之前強行征用我的身體穿越時空長河就已經耗損大半修為了,竟然還敢跟擁有萬萬年修為的庫桀?魯波硬拼,你真的不要命了嗎!”
星羅說著,小手緊緊抓住央金梅朵的衣袖,眼眶通紅。他是林昭昭與司徒風華聯手創造的神器器靈,早已將兩人視作父母,而央金梅朵作為林昭昭的師父,便是他的師祖。此刻見央金梅朵虛弱成這樣,他心里又急又怕。
央金梅朵伸出小小的手,輕輕揉了揉星羅的腦袋,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依舊溫柔:“傻孩子,不這么做不行啊。我的本體要鎮守蒼穹之鏡,一旦離開,三界的屏障就會出現缺口,到時候域外天魔軍要是攻打過來,席卷三界,我們所有人都得死。現在能護住你們,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司徒風華撐著還未痊愈的身體走上前,他看著眼前的小蘿莉,眼中滿是感激與敬佩。
之前在時空之海,若不是央金梅朵及時出現,他與林昭昭早已性命不保。
他拱手作揖,聲音誠懇:“阿阇黎,此次大恩,司徒風華沒齒難忘。日后若有需要,我必定萬死不辭!”
央金梅朵只是擺了擺手,小臉上露出一抹淺笑:“你不必如此客氣。昭昭是我的徒弟,護著她本就是我身為師父該做的事。再說,我這么做,也是為了阻止庫桀?魯波逆天行事,守護三界安寧。”
就在這時,躺在一旁的林昭昭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剛蘇醒,意識還有些模糊,直到看到眼前的小蘿莉與金發小正太,才勉強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她撐著身體坐起來,輕聲問道:“師父,我們。。。現在安全了嗎?”
“暫時安全了,但隱患未除。”央金梅朵走到林昭昭身邊,小臉上的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庫桀?魯波對雪月神女神魂的執念極深,就算斬斷了你們現在的因果,他也一定會想其他辦法找到你。想要徹底擺脫他的糾纏,我們必須回到萬萬年前,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林昭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回到萬萬年前?改變我與他的初遇嗎?”
央金梅朵輕輕點頭,又緩緩搖頭:“你的輪回與雪月神女緊密相連,你與庫桀?魯波的初遇是天道注定的,無法強行改變。所以,我想將你與他的因果,直接放入萬萬年前雪月的母親——龍后的胎中,讓這縷因果以新的生命形式誕生。這樣一來,庫桀?魯波感知到的因果氣息,就會被這新生的生命誤導,不會再去執著找你。”
林昭昭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卻也察覺到了危險:“那我需要做什么?”
“你需要跟我一起回到萬萬年前,進入龍后的胎中投胎。”央金梅朵的聲音沉了下來,“只有這樣,那縷因果才能繼承雪月神女的血脈,徹底騙過庫桀?魯波。但這其中的風險極大——你必須在胎兒時期就保持清醒的自我認知,不能被輪回之力吞噬。一旦你迷失了意識,不僅計劃會失敗,我們所有人都可能被困在時空長河中,永遠回不到現代。”
她話音剛落,礁石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林昭昭緊咬著下唇,眼中滿是糾結。
她不怕危險,可她更怕連累身邊的人。尤其是司徒風華,他已經為了她受了太多傷,她不能再讓他跟著自己冒險。
就在林昭昭準備開口拒絕時,司徒風華突然上前一步,緊緊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