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還有個疑問。”林昭昭手指輕輕梳理著它背上的毛,順著那道麒麟狀暗紋慢慢摸過,“白巫不是雪月神女的追隨者嗎?怎么還敢煉尸傀?神女不是最講究因果嗎?”
“嗨呀,人心易變嘛!”琉璃伽羅往她懷里縮了縮,奶聲奶氣的語調(diào)里多了點不屑,“神女走了三百年,功德要救苦救難,一不小心還沾因果,哪有煉尸傀來得快?就連神女最鐵的粉絲儺術(shù)族,現(xiàn)在都把功德改成福德了,隨便做點好事就積德,沒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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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的伽羅有骨氣。”林昭昭故意加重語氣,還在它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觸到軟乎乎的絨毛下藏著的麒麟鱗片,“做為首領(lǐng)還記著手下靈熊的仇,又忠心又念舊,比那些變卦的巫師強太多了。”
琉璃伽羅被夸得通體舒暢,再也端不住“老夫”的架子,爪子拍了拍林昭昭的肩膀,奶聲奶氣卻底氣十足:“那是!老夫當年跟小主子發(fā)過誓,要護著凈琉璃世界的生靈,這群黑巫敢動靈熊,老夫饒不了他們!”
它說著,翠瞳里滿是驕傲,尾巴在林昭昭懷里輕輕搖晃,“小主子想查辛,還想查十年前林家趕你出門的事,對不對?包在老夫身上!”
林昭昭眼睛亮了,故意露出崇拜的表情,指尖蹭了蹭它的翠瞳:“你怎么知道我要查林家的事?我的冰麒麟不僅厲害,還這么懂我~”
“那是當然!”琉璃伽羅挺起小胸脯,奶聲奶氣的語調(diào)里滿是得意,“老夫是小主子的契約獸,你的心思老夫最清楚~別說查這兩件事,就算是端了黑巫十二家族的老巢,老夫也能辦到!”
它說著,爪子又拍了拍林昭昭的手,像是在保證,“老夫這就去調(diào)動靈熊軍團,再聯(lián)系你當年的老友,保管把辛扒得底褲都不剩!林家的事也順便查了,讓小主子看看,老夫這個冰麒麟是不是最靠譜的!”
“我就知道我的琉璃伽羅是宇宙無敵第一厲害!”林昭昭在它毛茸茸的頭頂親了一口,感受到指尖殘留的淡淡冰意,“等你查到消息回來,我給你找最甜的靈果吃,還天天揉你最愛的下巴,好不好?”
“誰、誰要吃靈果揉下巴……”琉璃伽羅耳尖紅得快要滴血,奶聲奶氣的語調(diào)里卻藏不住雀躍,尾巴纏得林昭昭手腕更緊了,“不過、不過既然是小主子的心意,老夫就勉為其難收下了!”話剛說完,它就化作一道黑白相間的流光,尾音還飄在空氣里,“小主子等著!老夫很快就回來~”
看著琉璃伽羅消失的方向,林昭昭忍不住笑出聲——自家這冰麒麟,明明是上古神獸,卻愛用奶聲奶氣的語調(diào)裝“老夫”,還經(jīng)不住夸,一夸就什么都愿意干,真是又傲嬌又可愛。
剛收起笑意,身后突然傳來一道低沉又委屈的聲音,像羽毛似的搔在心上,連空氣都跟著泛起一絲絲酥麻。
“昭昭對一只笨貓都這么溫柔,揉它耳朵、抱它撒嬌,還天天給它找靈果,卻連見我都不肯……我在你房門外站了半個時辰,連結(jié)界都不敢碰,怕驚著你。”
她嚇得渾身一僵,低頭瞥見自己只穿了件淺粉色吊帶睡裙,肩頸線條露在外面,皮膚泛著薄紅,趕緊慌慌張張抓過搭在床尾的米白色外套往身上裹,指尖都在發(fā)燙。
林昭昭轉(zhuǎn)身時,就見一縷金色旋風在床邊緩緩凝聚,風屑落在地板上,像撒了把碎金,司徒風華的身影漸漸清晰——他穿了件黑色絲綢襯衫,領(lǐng)口松開兩顆扣子,露出線條流暢的鎖骨,脖頸間還掛著枚小小的金色梵鈴,是跟林昭昭一對的鈴鐺,只是當年她親手編織的紅繩已經(jīng)換成了金鏈,卻還好好戴著。
他垂著眼,長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眼神里滿是委屈,像只被主人冷落了許久的大金毛,連耳朵都透著股耷拉下來的可憐勁兒。
“風仔?你怎么……怎么進來的?”林昭昭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到冰冷的床頭板,才停下腳步。
她攥著外套領(lǐng)口的手指緊了緊,大舅舅剛跟她說了共命咒的事,此刻看司徒風華,總覺得他眼底藏著沒說盡的話,連帶著之前那點心動,都摻了些警惕的刺。
司徒風華往前挪了半步,指尖還帶著外面晨露的涼意,卻不敢再靠近,怕逼得她更緊張:“沒有結(jié)界能攔得住神風,但我沒敢硬闖,是感應到你房間里沒有防備,才……”
他話說到一半,看見林昭昭眼底那點明顯的防備,心猛地一沉,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柏凌云肯定把共命咒的事都告訴她了,這時候要是說錯一個字,昭昭說不定真的會再也不理他,那他這十年的努力,就一朝歸零了!
“十年前的事,我跟你坦白,昭昭,你別生氣,聽我好好說。”司徒風華搶在她開口前,聲音放得軟乎乎的,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伸手想碰她的胳膊,又怕她躲開,只能懸在半空中,“司徒家當年查到你身上有神力,族老們說,你可能是白巫九境三百年等來的神女,他們怕你離開,怕司徒家失去這個機緣,就……就在你和我身上下了共命咒,想把你留在司徒家,留在我身邊。”
“司徒風華!”林昭昭瞬間炸了,像只被惹毛的小刺猬,抬手一拳就捶在他胸口。
力道不大,卻帶著十足的氣,連眼眶都紅了,“你之前跟我說共生姻緣契,說那是兩情相悅才有的羈絆,怎么從來不提共命咒?是不是知道大舅舅回來了,肯定會跟我說實情,瞞不住了,才跑來裝可憐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