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林開淵瞬間僵住,臉上的急切凝固成錯愕:“你……你什么意思?風華,你把話說清楚!芳菲和夜熙怎么會是危險?”
“怎么不會?”司徒風華抬手,指尖巫力凝成一道淡光,雖沒直接投影畫面,卻足夠讓林開淵看清關鍵——那是林芳菲假裝摔倒,跌進自己懷里,往自己傷口處涂抹愛情魔咒的藥液。還沖向昭昭試圖往她身上撲撒媚藥的情景。
“林伯父,你女兒通敵黑巫,在秘境里對我下黑巫才會的攝魂愛情魔咒,想把我變成只聽她話的傀儡;更用昭昭的臍帶血,煉了媚藥,想毀了昭昭的名聲,讓她永遠抬不起頭?!?/p>
“你說什么?!”
林開淵像被一道驚雷劈中,往后踉蹌了兩步,若不是聿明氏清辭及時用巫力扶了他一把,差點摔進旁邊的大河。
他盯著司徒風華的眼睛,聲音抖得不成樣:“用昭昭的臍帶血……煉媚藥?還對風華你下攝魂咒?這不可能!芳菲她從小就乖巧……怎么會做這種事?夜熙也不會任由她胡來啊!”
“乖巧?”司徒風華的語氣更冷,想起在秘境里看到的場景,眼底的寒意更甚,“她把媚藥直接撒向昭昭時可沒避人;她趁我受傷時,給我下攝魂咒,想強行控我時,也沒半點猶豫。更別說,最后見計謀敗露,她和夜熙曾經幾次對昭昭下死手……”
說到最后,司徒風華的聲音都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護著林昭昭的手臂收得更緊,像是怕下一秒就有人再傷害她。
他抬眼看向林開淵,眼神里滿是不容置疑的堅定:“我沒廢他們的巫力,只是把他們關進時空囚籠,已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要是覺得我做得不對,要報仇,隨時來找我——但你記住,這事從頭到尾,昭昭都是受害者,跟她沒有半點關系,你別想把氣撒在她身上?!?/p>
林昭昭推著司徒風華的手,想要站出來承認,剛開口,就被司徒風華摟回懷里,腦袋被他壓在懷里,讓她沒辦法再出聲。
“不,是我——唔——”
林昭昭氣得用手直捶司徒風華的胸膛,司徒風華任她敲打,就是不松手。
“不……不可能……”林開淵往后退了半步,瀑布的水花濺到他的長袍上,他卻渾然不覺。
他腦海里反復回蕩著“臍帶血媚藥”“攝魂咒”“對昭昭下死手”這些字眼,每一個都像重錘,砸得他心口發疼。
他想起平日里林芳菲對著他撒嬌、說林昭昭“搶了她風頭”的模樣,想起林夜熙總是跟著林芳菲、唯唯諾諾的樣子,怎么也沒法把他們和“通敵黑巫”“害人”聯系在一起。
可司徒風華的眼神太認真,語氣太肯定,甚至連林晚星都別過臉,一向耿直、善良的星朵也沒替林芳菲辯解——顯然,這事是真的。
林開淵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么,比如“是不是有誤會”“他們是不是被黑巫騙了”,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看著司徒風華護著林昭昭的模樣,看著林昭昭雖沉默卻難掩委屈的眼神,再想到自己這些年被林芳菲挑撥、對林晚星的忽視,一股巨大的愧疚和無力感瞬間將他淹沒。
最終,他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垂著頭,肩膀垮得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廣場上的喧鬧、瀑布的轟鳴,仿佛都被隔絕在外,他沉默著,連指尖的巫力都亂了章法,只剩下滿心的悔恨和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