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在嗎?”陳明喊了一聲,聲音在工廠里回蕩,沒有任何回應。
林深往前走了幾步,突然發現地上有一道淺淺的影子,是個孩子的影子,朝著工廠深處飄去。“陳明,你看!”
兩人趕緊跟上去,影子飄到工廠的盡頭,停在一扇鐵門前面。鐵門上掛著一把鎖,已經生銹了,鎖孔里塞著一縷頭發——是念念的!
林深掏出一把螺絲刀,用力撬開了鎖。推開門,里面是一個小房間,房間里擺滿了奇怪的東西:墻上貼著黃色的符紙,地上畫著一個大大的圓圈,圓圈里放著十幾個布偶,每個布偶里都塞著一縷頭發,其中一個布偶,正是念念的毛絨兔子!
房間的角落里,站著一個穿黑衣服的人,背對著他們,手里拿著一根桃木劍,正在對著布偶念咒語。
“是你!”林深怒吼一聲,沖了過去。
黑衣人轉過身,露出一張蒼白的臉,眼睛里沒有瞳孔,全是白色的,看起來格外詭異。“你們居然找到這里了,”他的聲音沙啞,像砂紙摩擦,“看來,蘇曉的魂還沒散干凈,給你們指路了。”
“你就是那個‘先生’!”陳明沖上去,想抓住黑衣人,卻被他用桃木劍擋住了。
“我只是想救更多的人,”黑衣人冷笑一聲,“這些孩子的影子,都是‘純陰命格’,用他們的影子,能救很多得了怪病的人,你們為什么要阻止我?”
“救更多的人?”林深氣得發抖,“你這是在害人!你把孩子的影子鎖在布偶里,讓他們變成孤魂野鬼,這叫救人嗎?你就是個瘋子!”
黑衣人眼神一狠,舉起桃木劍朝林深刺過來。林深側身躲開,順手拿起地上的一根鋼管,朝黑衣人砸過去。黑衣人沒想到林深會反抗,被鋼管砸中肩膀,痛呼一聲,桃木劍掉在了地上。
陳明趁機沖過去,按住黑衣人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林深撿起桃木劍,抵在黑衣人的脖子上:“說!怎么才能把這些孩子的影子放出來?”
黑衣人喘著氣,眼神里滿是不甘:“放不出來……這些影子已經和布偶融為一體了,除非把布偶燒了,不然影子永遠都在里面。”
“燒了布偶?”林深愣了一下,“燒了布偶,影子會怎么樣?”
“會回到孩子的身上,”黑衣人說,“可如果布偶燒的時候,孩子不在身邊,影子就會消散,永遠找不回來了。”
林深和陳明對視一眼,他們現在沒有帶那些孩子來,要是燒了布偶,影子就會消散!
就在這時,房間里的布偶突然動了起來,每個布偶里都傳出孩子的哭聲,聲音越來越大,像是在求救。
“媽媽……我想回家……”
“爸爸,我好害怕……”
林深的心里像被針扎一樣疼,他看著那些布偶,突然想起蘇曉的影子,想起她為了救女兒不惜變成孤魂的模樣。這些布偶里,每一個都藏著一個孩子的渴望,每一聲哭聲都揪著人心。
“不能燒!”陳明突然開口,聲音發緊,“我們得先找到這些孩子,要是影子消散了,他們就永遠找不回自己了!”
黑衣人趴在地上冷笑:“找?你們根本找不到!這些孩子的家人要么以為孩子失蹤了,要么以為孩子死了,早就離開了這座城市,你們怎么找?”
林深攥緊了桃木劍,指尖泛白。他知道黑衣人說的是實話,可他不能放棄——蘇曉的遺憾不能重演,這些孩子也不能永遠被困在布偶里。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風吹開,一道熟悉的影子飄了進來——是蘇曉!她的影子比之前清晰了些,手里還牽著一個小小的影子,是念念!
“媽媽!”陳明激動地喊出聲,念念也朝著蘇曉跑過去,兩個影子抱在一起。
蘇曉的影子轉向林深和陳明,聲音帶著堅定:“我知道這些孩子在哪里,他們的影子和我一樣,能感知到彼此的位置。我帶你們去!”
黑衣人愣住了,他沒想到蘇曉的魂不僅沒散,還能感知到其他孩子的影子。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陳明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林深掏出手機,撥通了王警官的電話:“王警官,我們在和平里小區后面的廢棄工廠,找到了張大海背后的‘先生’,他還囚禁了十幾個孩子的影子,我們需要幫助,還要聯系這些孩子的家人!”
掛了電話,林深跟著蘇曉的影子往外走,陳明抱著念念的影子,也跟了上去。黑衣人被留在房間里,看著他們的背影,眼神里滿是絕望。
蘇曉的影子帶著他們穿過老城區的小巷,最后停在一棟破舊的居民樓前。“這些孩子的家人,大多住在這附近,”蘇曉說,“我能感覺到,他們的孩子還在等著他們。”
林深和陳明挨家挨戶地敲門,向居民們說明情況。一開始,很多人都不相信,以為他們是騙子,可當他們拿出那些布偶,說出孩子的特征時,居民們的態度變了——有個老奶奶看到布偶里的頭發,當場就哭了,說那是她孫子的頭發,她孫子去年失蹤后,就再也沒找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