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爺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說:“好了……暫時壓制住它了。但它的怨氣還在老槐樹上,沒有徹底逼出來,我們得找一個更好的辦法,把它徹底封印,不然它還會再出來搗亂。”
林深看著老槐樹,心里一陣后怕。他沒想到,走尸靈的殘魂竟然這么厲害,連老槐樹的陽氣都能侵蝕。
“九爺,那我們找什么辦法才能徹底封印它?”林深問。
陳九爺想了想,說:“我記得村里的老祠堂里,有一面祖傳的銅鏡,叫‘鎮邪鏡’,那面銅鏡吸收了幾百年的陽氣,能鎮住一切邪祟。我們可以把鎮邪鏡掛在老槐樹上,再做一場法事,用銅鏡的陽氣把走尸靈的怨氣徹底逼出來,然后封印在銅鏡里,這樣就能永絕后患了。”
“鎮邪鏡?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林深問。
“老祠堂很多年沒開過了,里面放著村里的祖傳之物,一般人都不知道。”陳九爺說,“村長應該有老祠堂的鑰匙,我們現在就去老祠堂拿鎮邪鏡。”
林深和陳九爺跟著村長,來到了村里的老祠堂。老祠堂在村子的中間,是一座青磚瓦房,門口掛著一塊破舊的牌匾,上面寫著“林家祠堂”四個大字。祠堂的門是木制的,上面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看起來很久沒人開過了。
村長從懷里掏出一把生銹的鑰匙,打開了祠堂的門。門“吱呀”一聲開了,一股陳舊的灰塵味撲面而來,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幾縷陽光從窗戶的破洞里照進來,照亮了空中飛舞的灰塵。
祠堂里擺著很多牌位,牌位前的香爐里積滿了灰塵,地上也布滿了蜘蛛網。在祠堂的正中央,掛著一面銅鏡,銅鏡很大,直徑有一米多,鏡框是銅制的,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符文,雖然布滿了灰塵,但還是能看出它的古樸和威嚴——這就是鎮邪鏡。
陳九爺走到銅鏡前,小心翼翼地擦去上面的灰塵,銅鏡瞬間變得明亮,鏡面泛著冷冽的光,隱約能看到鏡中映出的祠堂景象,卻唯獨沒有陳九爺和林深的影子——這正是鎮邪鏡的奇特之處,能照邪祟,不映生人。
“就是它了。”陳九爺雙手扶住鏡框,輕輕一抬,將鎮邪鏡取了下來。銅鏡比看起來要重,陳九爺的手臂微微發顫,“這鏡子有靈性,能感知到邪祟的氣息,一會兒掛在老槐樹上,它自會引導陽氣壓制怨氣。”
幾人抬著鎮邪鏡,匆匆回到村頭老槐樹下。此時的老槐樹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只是樹干上的裂痕依舊猙獰,黑色液體雖不再滲出,卻像一道道黑色的傷疤,爬滿了樹干。
陳九爺讓村民們在老槐樹周圍擺上艾草和雄黃,形成一個圓形的陽氣陣,然后親自踩著梯子,將鎮邪鏡掛在老槐樹最粗的枝干上。銅鏡一掛上,鏡面突然閃過一道金光,金光順著樹枝蔓延到樹干,那些黑色的裂痕像是被金光灼燒一般,發出“滋滋”的聲音,裂痕里殘留的黑色液體瞬間蒸發,只留下淡淡的白煙。
“成了!”陳九爺從梯子上下來,松了口氣,“鎮邪鏡的陽氣已經和老槐樹的陽氣連在一起了,走尸靈的怨氣被壓制在樹根下,暫時跑不出來了。”
村民們都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林深看著鎮邪鏡,鏡面依舊明亮,卻不再閃現金光,只是靜靜地掛在樹枝上,像一個沉默的守護者。
可當天晚上,林深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自己回到了小時候,娘抱著他,坐在老槐樹下,給他講故事。突然,老槐樹下的泥土開始松動,妹妹的骸骨從土里爬了出來,骸骨上纏著黑色的霧氣,朝著娘撲去。娘嚇得尖叫,林深想跑過去保護娘,卻怎么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黑色霧氣纏住娘,把娘拖進了土里。
“娘!”林深大喊一聲,從夢里驚醒,冷汗已經浸濕了衣服。他喘著粗氣,看著窗外的月光,心里一陣發慌——這個夢太真實了,像是在預示著什么。
他起身走到院子里,朝著村頭老槐樹的方向望去。月光下,老槐樹上的鎮邪鏡泛著微弱的光,看起來沒什么異常。可林深總覺得不對勁,他想起夢里妹妹骸骨上的黑色霧氣,和走尸靈的怨氣一模一樣。
“不行,我得去看看。”林深握緊桃木劍,打開院門,朝著村頭跑去。
剛到老槐樹下,林深就察覺到一股熟悉的陰氣——比之前更重,更冷。他抬頭一看,鎮邪鏡的鏡面竟然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霧氣,霧氣中,隱約能看到一張沒有五官的臉,正對著他“笑”。
“不好!”林深心里一沉,他伸手去摸鎮邪鏡,鏡面卻異常冰冷,像是一塊寒冰。就在這時,老槐樹突然劇烈搖晃起來,樹干上的裂痕再次擴大,黑色液體從裂痕里噴涌而出,濺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樹根下的泥土開始松動,一只青灰色的手從土里伸了出來,手背上纏著黑色的霧氣,指甲又長又尖,泛著冷光。緊接著,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然后是頭——正是走尸靈的本體!它的身體比之前更龐大,渾身都纏著黑色的霧氣,眼窩里冒著綠色的火焰,看起來更加恐怖。
“林深……我要殺了你……”走尸靈發出沙啞的聲音,朝著林深撲來。
林深連忙舉起桃木劍,朝著走尸靈的眉心刺去。可走尸靈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側身躲開了桃木劍,反手抓住了林深的胳膊,青灰色的手指深深掐進了林深的肉里,一股寒氣順著胳膊往身體里鉆,林深感覺渾身都僵住了。
“救……救命!”林深大喊,他知道自己不是走尸靈的對手,只能寄希望于陳九爺能聽到他的喊聲。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篤、篤、篤”,是陳九爺!
“孽障!休得傷人!”陳九爺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張黃符從遠處飛過來,貼在了走尸靈的背上。黃符燃燒起來,藍色的火焰順著走尸靈的身體蔓延,走尸靈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抓著林深胳膊的手松了松。
林深趁機掙脫走尸靈的手,跑到陳九爺身邊。陳九爺遞給林深一瓶黑狗血,說:“快,把黑狗血潑在鎮邪鏡上,鎮邪鏡被怨氣纏住了,只有黑狗血能清除霧氣,讓它重新發揮作用!”
林深接過黑狗血,朝著鎮邪鏡跑去。走尸靈見狀,也朝著鎮邪鏡撲來,想要阻止林深。陳九爺舉起桃木拐杖,朝著走尸靈的腿打去,走尸靈吃痛,跪倒在地上,暫時無法起身。
林深趁機跑到老槐樹下,踩著梯子,將黑狗血潑在鎮邪鏡上。黑狗血落在鏡面上,發出“滋滋”的聲音,那些黑色的霧氣瞬間被清除,鏡面再次閃現金光,金光比之前更盛,像一道光柱,朝著走尸靈射去。
走尸靈被金光射中,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開始融化,黑色的霧氣也慢慢消散。它掙扎著想要逃跑,卻被金光牢牢困住,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