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看到照片,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她……她是當年我們家的保姆,叫張媽。小雅走后沒多久,她就辭職回老家了。”
“張媽?”林晚秋心里一動,“您還記得她的全名嗎?她為什么要辭職?”
外婆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含糊:“記不清了,只知道大家都叫她張媽。她辭職說是因為家里有事,具體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林晚秋看著照片上張媽詭異的笑容,總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她把照片收好,決定去打聽一下這個張媽的下落。她問了居委會的老人,還有幾個當年住在梧桐巷的鄰居,可大家對張媽的印象都很模糊,只記得她話很少,不太和人來往,小雅走后沒多久就不見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就在林晚秋一籌莫展的時候,派出所那邊傳來了消息,鐵鏟上的頭發化驗結果出來了,經過比對,這根頭發的主人竟然和二十年前小雅掉井案現場留下的一根頭發屬于同一個人!而那個人,并不是外婆,也不是張媽,而是一個身份不明的人。
這個消息讓林晚秋既驚訝又興奮,驚訝的是二十年前的案發現場竟然還保留著頭發,興奮的是終于有了一條有用的線索。她趕緊趕到派出所,想要了解更多的情況。
負責此案的李警官告訴她,當年小雅掉井后,警察也來調查過,雖然大家都認為是意外,但在井底發現了一根不屬于小雅和外婆的頭發,只是當時沒有找到匹配的人,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現在鐵鏟上的頭發和那根頭發匹配,說明當年那個神秘人很可能和小雅的死有關,而且現在還在盯著她們家。
“李警官,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林晚秋焦急地問。
李警官沉思了一會兒:“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個神秘人的身份。你再仔細想想,當年小雅掉井前后,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哪怕是很小的細節也可以。”
林晚秋努力回憶著,突然想到了外婆房間里的那個玻璃罐,里面裝著五顏六色的糖紙。她趕緊說:“我外婆房間的窗臺上,有一個玻璃罐,里面裝著很多糖紙,好像是小孩子吃的那種水果糖的糖紙。外婆說那是她自己攢的,但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李警官眼前一亮:“我們去看看那個玻璃罐。”
回到老洋房,林晚秋把李警官帶到外婆房間的窗臺前,拿起那個玻璃罐。玻璃罐很舊,上面還印著幾十年前的商標,里面裝滿了各種顏色的糖紙,大多是水果糖的包裝。李警官仔細看了看糖紙,發現其中幾張糖紙上,竟然印著一個已經停產多年的糖果品牌,而這個品牌的糖果,當年只有鎮上的一家供銷社在賣。
“這個供銷社現在還在嗎?”李警官問。
林晚秋搖了搖頭:“早就倒閉了,現在改成了一家小超市。”
“那我們去問問超市的老板,看看能不能找到當年供銷社的老員工。”李警官說。
兩人來到鎮上的小超市,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聽完他們的來意后,想了想說:“當年供銷社的老員工,現在還活著的,應該只有王大爺了。他現在住在鎮東頭的養老院里,你們可以去找他問問。”
林晚秋和李警官立刻趕往養老院,找到了王大爺。王大爺雖然年紀大了,但記性很好,聽完他們的描述,尤其是看到那些糖紙后,立刻說:“這個糖果啊,當年很少有人買,只有一個女人經常來買,而且每次都買很多。那個女人長得很高,臉上有一顆痣,說話聲音很細,像是外地來的。”
“她叫什么名字?你還記得她住在哪里嗎?”林晚秋趕緊問。
王大爺搖了搖頭:“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好像住在梧桐巷附近。對了,她每次來買糖,都會帶著一個小女孩,那個小女孩長得很可愛,手里總是抱著一個粉色的玩偶。”
粉色的玩偶!林晚秋的心猛地一跳,那個女人帶的小女孩,會不會就是小雅?而那個女人,又會是誰?難道是照片上的張媽?可王大爺說那個女人臉上有痣,而照片上的張媽臉上并沒有痣。
就在這時,李警官的手機響了,是派出所打來的,說他們通過當年的戶籍檔案,找到了張媽的信息。張媽的全名叫張桂芬,老家在鄰省的一個小山村,而且她的臉上,確實有一顆痣!只是當年拍照片的時候,角度問題,沒有拍出來。
“是張媽!”林晚秋激動地說,“那個經常買糖的女人就是張媽,她帶的小女孩就是小雅!”
李警官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張媽很可疑。我們現在就聯系鄰省的警方,查找張桂芬的下落。”
林晚秋心里充滿了期待,她覺得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可她沒想到,就在這時,外婆突然打來電話,聲音顫抖:“晚秋,你快回來!那個玩偶……那個玩偶又動了!它還說要去找張媽報仇!”
林晚秋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知道,張媽和小雅的死,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而那個詭異的玩偶,似乎正在一步步揭開這個塵封了二十年的秘密。
第五章
夜半哭聲
林晚秋和李警官匆匆趕回老洋房時,外婆正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渾身發抖,臉色慘白如紙。客廳的桌子上,兩個粉色玩偶被扔在地上,斷胳膊的玩偶肚子朝上,黑色的紐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嘴角的笑容像是咧得更大了,而完好的玩偶則側躺在一旁,裙子上沾了不少灰塵,像是被人拖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