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整個屋子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任何和畫畫有關的東西?!半y道不在屋子里?”她有些失望,坐在地上發(fā)呆。
就在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了空調(diào)上。老太太是坐在空調(diào)下面走的,她要找的東西會不會和空調(diào)有關?林薇站起身,搬來凳子,再次拆開了空調(diào)的出風口面板。
她拿著手電筒往里面照,里面黑漆漆的,除了灰塵什么也沒有。她不甘心,又找來一根細長的棍子,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探。棍子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她心里一動,慢慢把它勾了出來。
那是一個小小的木盒子,巴掌大小,表面有些磨損,上面刻著一些簡單的花紋。林薇把木盒子擦干凈,打開一看,里面裝著一疊泛黃的畫稿和一支舊毛筆。
畫稿上畫的都是一些山水和花鳥,筆觸細膩,色彩淡雅。林薇一張一張地翻看著,忽然發(fā)現(xiàn)最后幾張畫稿上畫的都是同一個場景: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棵桂花樹,樹下放著一張石桌和幾把石凳。
畫稿的角落都有一個小小的落款,但字跡模糊不清,看不真切。林薇拿起那支舊毛筆,筆桿是紅木的,上面刻著一個“蘇”字。“難道老太太姓蘇?”她猜測著。
她把畫稿和毛筆放回木盒子里,心里卻更加疑惑了。這些畫稿看起來很普通,老太太要找的應該不是它們。那到底是什么呢?
接下來的幾天,林薇每天都在屋子里仔細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第五章:畫稿里的秘密
林薇把木盒子放在桌上,指尖劃過泛黃的畫稿邊緣。紙張脆得像枯葉,稍微用力就可能碎裂。她忽然注意到,最后那張畫著桂花樹的畫稿背面似乎有淡淡的印記,像是被什么東西硌過。
她小心翼翼地把畫稿翻過來,對著燈光細看。背面隱約能看到幾個重疊的墨字,像是不小心印上去的。她找來放大鏡,一點點辨認,終于看清了那幾個字:“閣樓……藏……”
“閣樓?”林薇愣住了。這棟老式居民樓層高很低,她住的這套房子根本沒有閣樓。難道是指別的地方?
她立刻跑去找張奶奶。張奶奶聽完她的話,一拍大腿:“對了!這棟樓蓋的時候,三樓原本有個小閣樓,后來嫌礙事封死了,改成了天花板夾層!你住的那間屋子,天花板應該就是閣樓的底板!”
林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匆匆回到家,搬來梯子靠在客廳墻邊,仰頭打量天花板。天花板是石膏板鋪的,和墻壁連接處有一道細微的縫隙,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她用螺絲刀沿著縫隙輕輕撬動,石膏板發(fā)出“咔嚓”的脆響。撬開一小塊后,一股更濃重的霉味夾雜著紙張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打開手機手電筒往上照,只見夾層里堆滿了雜物,隱約能看到紙卷的輪廓。
林薇深吸一口氣,伸手進去摸索。指尖觸到一堆柔軟的紙張,她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抽出來。是十幾卷畫稿,用麻繩捆著,外面裹著一層防潮的油紙。
她把畫稿攤在地板上,一層層解開。畫稿比木盒子里的更陳舊,紙頁已經(jīng)變成深黃色,有些地方甚至發(fā)霉?jié)€。但上面的畫卻清晰得驚人——全是同一個女人的肖像。
女人穿著民國時期的旗袍,梳著齊耳短發(fā),眉眼溫婉,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畫中的背景有時是庭院里的桂花樹,有時是擺滿畫具的書桌,每一幅都筆觸細膩,眼神里仿佛藏著千言萬語。
林薇越看越心驚。這些畫的落款不再模糊,角落里清晰地寫著“蘇婉卿”三個字,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贈阿元”。她拿起木盒子里的毛筆對照,筆桿上的“蘇”字和落款的字跡完全一致。
“蘇婉卿……應該就是去世的蘇奶奶吧?”林薇喃喃自語,“那阿元是誰?是畫里的女人嗎?”
就在這時,空調(diào)突然“嗡”地一聲自動啟動,出風口緩緩打開。這次飄出來的不是碎紙屑,而是一張完整的紙片,輕飄飄地落在畫稿上。
紙片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邊緣不齊,上面用娟秀的字跡寫著幾行字:“阿元走了,留我一人守著空院。桂花又開了,香得讓人發(fā)慌。他說過會回來取畫,可這一等,就是一輩子?!?/p>
字跡的末尾洇著一小片深色的水漬,像是淚痕。林薇拿著紙片的手微微顫抖,眼眶有些發(fā)熱。原來蘇奶奶不是無兒無女,她心里一直裝著一個人,守著一個等待了一輩子的承諾。
“她要找的,是給阿元的畫?”林薇忽然明白過來。蘇奶奶臨終前攥著毛筆,或許就是想把這最后一張畫完成,或者找到當年沒送出去的畫。
她繼續(xù)翻看剩下的畫稿,在最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褪色的藍布包袱。打開包袱,里面是一幅裝裱好的畫,畫框邊緣已經(jīng)有些腐朽,但畫面依然完好——正是畫稿里那個穿旗袍的女人,站在桂花樹下,手里拿著一支桂花。
畫的右下角寫著日期:1947年秋。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待君歸,桂花香?!?/p>
林薇把畫掛在墻上,對著畫中的女人輕聲說:“蘇奶奶,這就是你要找的畫嗎?阿元……他為什么沒回來?”
話音剛落,空調(diào)又一次自動打開。這次飄出來的碎紙屑上,竟然清晰地印著幾個字:“老鐘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