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前面放著一個供桌,上面擺著一個牌位,寫著“愛夫顧景琛之位”,旁邊還放著一張黑白照片,正是顧景琛的軍裝照。
“原來外婆把顧景琛的牌位也放在這里了。”林墨看著供桌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年輕軍人眼神堅毅,嘴角帶著微笑,很難想象他就是讓外婆執念一生的人。
沈文軒走到棺材邊,仔細檢查著上面的符咒:“這些符咒是用來鎮壓染骨香本體的,現在已經有些模糊了,看來怨氣一直在侵蝕符咒。”
棺材是暗紅色的,上面雕刻著纏枝蓮紋樣,和林墨手上的鐲子、外婆的旗袍花紋一模一樣。棺蓋邊緣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像是血液,散發著濃郁的香氣。
“染骨香的本體應該就在棺材里,和你外婆的遺體放在一起。”沈文軒說,“我們需要打開棺材,找到本體毀掉它。”
林墨看著棺材,心里有些猶豫。打開外婆的棺材,總覺得是對逝者的不敬。但想到老王頭的遭遇,想到外婆被困的魂魄,她咬了咬牙:“打開吧。”
沈文軒從包里拿出撬棍,小心翼翼地插進棺蓋縫隙里。剛用力撬動,就聽到棺材里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翻動。
“小心!”沈文軒示意林墨退后,“里面可能有邪祟。”
林墨握緊桃木劍,緊張地盯著棺材。沈文軒繼續撬動棺蓋,隨著“吱呀”一聲響,棺蓋被撬開了一條縫隙。一股更加濃郁的香氣從縫隙里飄出來,帶著強烈的血腥味,讓人幾乎窒息。
就在這時,一只慘白的手從縫隙里伸了出來,指甲又尖又長,抓向沈文軒的手臂!
“小心!”林墨大喊一聲,揮起桃木劍砍了過去。桃木劍砍在那只手上,發出“滋啦”一聲響,那只手瞬間縮了回去,棺材里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
沈文軒趁機用力一撬,棺蓋被徹底打開了。棺材里并沒有外婆的遺體,只有一堆白骨,白骨上面鋪著一件暗紅色的旗袍,正是之前在拔步床上消失的那件。旗袍中間放著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里散發著幽幽的紅光。
“那就是染骨香的本體!”沈文軒指著那個盒子。
林墨湊近一看,盒子里裝著一塊暗紅色的香膏,形狀像人的骨頭,表面光滑油亮,散發著奇異的香氣。香膏周圍纏繞著一縷縷黑色的霧氣,像是有生命一樣在蠕動。
“這就是用顧景琛的骨頭和外婆的精血制作的染骨香?”林墨看著那塊香膏,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應該是,”沈文軒點點頭,“上面纏繞的是怨氣,必須用桃木劍把它挑出來,然后用符咒燒掉。”
林墨深吸一口氣,舉起桃木劍,小心翼翼地伸向那個盒子。就在桃木劍快要碰到香膏的時候,棺材里的白骨突然動了起來,一根根白骨豎立起來,組成了一個人形骨架,朝著林墨撲了過來!
“是你外婆的遺骨被怨氣控制了!”沈文軒大喊道,“用符咒貼它的額頭!”
林墨趕緊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符咒,躲過骨架的攻擊,縱身跳到棺材另一邊。骨架轉身追了過來,動作僵硬卻異常迅速。林墨看準時機,將符咒狠狠貼在骨架的額頭上。
符咒剛一貼上,骨架就停住了動作,身上冒出黑煙,發出“滋滋”的響聲。但沒過幾秒,符咒就變成了黑色,從骨架上掉了下來。骨架再次動了起來,而且比之前更加兇猛。
“怨氣太強了,普通符咒沒用!”沈文軒著急地說,“必須用你的血!血親的血能壓制染骨香的怨氣!”
林墨愣住了:“我的血?”
“對!你是她的血親,你的血里有血脈相連的力量,能破解染骨香的詛咒!”沈文軒說,“快,用桃木劍劃破手指,把血滴在香膏上!”
林墨看著撲過來的骨架,沒有猶豫,拿起桃木劍在手指上劃了一下。鮮血立刻涌了出來,她將手指湊到盒子上方,一滴鮮血滴在了染骨香的本體上。
鮮血剛一接觸到香膏,就聽到“滋啦”一聲響,香膏表面的黑色霧氣瞬間消散了,散發出耀眼的紅光。棺材里的骨架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瞬間散架,變成一堆白骨。
與此同時,墓室里的油燈突然全部熄滅,周圍陷入一片黑暗。林墨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息從香膏里散發出來,腦海里再次閃過外婆的畫面——
外婆穿著旗袍,站在顧景琛的墓前,手里拿著染骨香,淚流滿面:“景琛,我終于做成了染骨香,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畫面一轉,外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手里緊緊握著染骨香:“晚晚,對不起,娘不能陪你了……娘要去見你爹了……”
林墨的眼淚流了下來。她終于明白了外婆的執念,那不是邪惡的詛咒,而是一份絕望的愛意。
“快!趁怨氣消散,用符咒燒掉它!”沈文軒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