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村民小聲說道:“會不會是……被‘那個’帶走了?”
“哪個?”有人問道。
村民壓低聲音:“就是每月十五晚上出來的那個……紅衣女人。”
聽到這話,院子里的村民們都安靜了下來,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顯然,大家都知道這個傳說,但平時都不愿意提起。
林風心里更加確定,李大爺的失蹤和昨晚看到的紅衣女人有關。他決定去昨天晚上的那個荒廢院子再看看,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告別村民,林風獨自一人來到那個荒廢的院子。院子里和昨晚一樣,雜草叢生,枯井依舊被石板蓋著。林風走到枯井邊,仔細觀察著石板上的符號,發現這些符號和他在一些古籍上看到的祭祀符號有些相似。
他試著用手搬動石板,石板很重,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挪開一條縫隙。一股濃烈的腥臭味從井里飄了出來,讓他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林風打開手電筒,向井里照去。井不深,借著光線,他看到井底積著一些渾濁的污水,水面上漂浮著一些腐爛的雜物。突然,他看到污水中似乎有一個東西在閃閃發光。
他找來一根長長的樹枝,伸進井里,小心翼翼地把那個東西勾了上來。那是一個黃銅材質的鈴鐺,上面刻著一些和石板上相同的符號,鈴鐺的掛鉤上還纏著一根紅色的絲線。
林風拿著鈴鐺,心里疑惑不解。這個鈴鐺是誰的?為什么會出現在井底?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他回頭一看,看到老婆婆正站在院子門口,臉色陰沉地看著他。
“后生仔,你在這里干什么?”老婆婆的聲音冰冷,沒有了平時的和善。
林風舉起手中的鈴鐺,問道:“婆婆,您認識這個鈴鐺嗎?它是從這口井里找到的。”
老婆婆看到鈴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渾身顫抖著,指著林風說道:“你……你怎么能碰這個東西?快把它扔了!”
“為什么?這到底是什么?”林風追問道。
老婆婆突然激動起來:“別問了!趕緊把它扔回井里!不然會出事的!”
林風看著老婆婆激動的樣子,心里更加好奇了。他覺得這個鈴鐺一定和李大爺的失蹤以及紅衣女人有關,他不能就這么把它扔了。
“婆婆,您告訴我實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大爺是不是和這個鈴鐺有關?”
老婆婆的眼神躲閃著,她嘆了口氣:“唉,該來的總會來的。既然你已經看到了,我就告訴你吧。”
原來,青瓦鎮的祖先曾經為了祈求風調雨順,和山神簽訂了一個契約,每月十五晚上,要向山神獻祭一個活人,否則山神就會降災于鎮上。而那個紅衣女人,就是山神的使者,負責帶走獻祭的人。
那口枯井,就是當年獻祭的地方。而那個黃銅鈴鐺,是獻祭時用來“引路”的法器。每當十五晚上,紅衣使者出現時,鈴鐺就會發出聲響,指引她找到獻祭的目標。
“那為什么現在還要獻祭?新中國成立后不是早就廢除這些陋習了嗎?”林風不解地問道。
老婆婆嘆了口氣:“幾十年前確實停了,但十年前鎮上突然開始接連發生怪事——先是牲畜莫名死亡,后來又有人在夜里失蹤,死狀凄慘。鎮上的老人說,是山神發怒了,必須恢復獻祭才能平息。沒辦法,村長只能偷偷選那些孤寡老人……”
林風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們就任由這種事發生?為什么不報警?”
“報警?誰會信這些?再說,一旦山神降災,整個鎮子都會遭殃!”老婆婆激動地喊道,“李大爺就是這個月被選中的,昨晚……昨晚他肯定是被紅衣使者帶走了。”
林風握著鈴鐺的手微微顫抖,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鎮上的人都如此恐懼。他看著眼前的枯井,仿佛能看到那些被獻祭的冤魂在井底哭泣。
“這個鈴鐺,是怎么回事?”林風問道。
“這是當年獻祭時用的法器,后來被一個道士封印在了井里,說能鎮住邪祟。你把它挖出來,恐怕已經驚動了紅衣使者……”老婆婆的聲音充滿了擔憂。
林風心里一沉,難道昨晚紅衣女人找上自己,就是因為這個鈴鐺?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凄厲的哭喊聲。林風和老婆婆對視一眼,趕緊跑出院子。
只見一群村民圍在鎮口的老槐樹下,一個女人趴在地上失聲痛哭,她的面前是一攤暗紅色的血跡,旁邊散落著一只破舊的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