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追問:“那她去世前,有沒有什么異常?”
李大爺?shù)难凵癜盗讼聛恚笥铱戳丝矗瑝旱吐曇簦骸俺鍪虑耙惶焱砩希移鹨箷r(shí)看到蘇梅站在三樓樓梯口,手里拿著個(gè)紅布包,嘴里念叨著‘還給我’。當(dāng)時(shí)樓道燈壞了,我沒看清她對面站著誰,只聽到爭吵聲。”
“您知道紅布包里是什么嗎?”
“不清楚,”李大爺搖搖頭,“第二天就聽說她沒了。對了,你媽那時(shí)候好像跟蘇梅走得挺近,蘇梅去世后,你媽還幫她收拾過東西。”
林墨心里一動(dòng),母親肯定知道些什么。他回到家翻箱倒柜,終于在衣柜最底層找到一個(gè)落滿灰塵的紅布包。包很小,摸起來硬硬的,像是裝著金屬物品。
解開布包的瞬間,林墨愣住了。里面不是金銀首飾,而是一枚生銹的工牌,上面印著“江城紡織廠
周建明”,還有一把銅鑰匙,鑰匙柄上刻著“302”。
周建明是蘇梅的丈夫,可這把鑰匙為什么會(huì)在母親手里?302不是自己家嗎?
就在這時(shí),樓道里的聲控?zé)敉蝗粶缌恕A帜叩介T口,剛想跺腳開燈,就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四樓慢慢向下移動(dòng)。
“嗒、嗒、嗒。”
這次的腳步聲比之前更清晰,甚至能聽到布料摩擦的聲音。林墨握緊手里的工牌,心跳越來越快。腳步聲在三樓平臺(tái)停了下來,接著,他聽到有人在輕輕敲門。
“咚、咚、咚。”
敲門聲很輕,像是用手指關(guān)節(jié)輕輕觸碰門板。林墨透過貓眼往外看,樓道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
“誰?”他壯著膽子問了一聲。
敲門聲停了,腳步聲卻開始向門口靠近。林墨能感覺到門外有人,呼吸聲順著門縫傳進(jìn)來,帶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突然,貓眼被什么東西擋住了,漆黑一片。林墨嚇得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鞋柜。就在這時(shí),門外傳來一個(gè)女人的聲音,很輕,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我的東西……該還給我了。”
第四章
紅布之謎
女人的聲音消失后,樓道里恢復(fù)了寂靜。林墨癱坐在地上,手里還緊緊攥著那枚生銹的工牌。過了很久,他才緩過神來,起身反鎖了房門,又用椅子頂住門把。
他把紅布包放在桌上,仔細(xì)觀察那把鑰匙。鑰匙是黃銅材質(zhì),上面的“302”刻得很深,邊緣卻很光滑,顯然被人長期使用過。可自家的鑰匙從來沒有這樣的,母親的鑰匙串上也只有一把普通的防盜門鑰匙。
林墨拿著鑰匙走到門口,猶豫了半天,還是插進(jìn)了鎖孔。“咔噠”一聲,門鎖竟然真的打開了。他愣住了,這把鑰匙為什么能打開自家的門?
第二天一早,林墨去了市檔案館。他想查1998年蘇梅去世的卷宗,可工作人員告訴他,超過二十年的普通案件卷宗已經(jīng)歸檔封存,需要單位證明才能調(diào)取。
從檔案館出來,林墨去了母親生前就診的醫(yī)院。在住院部的檔案室,他查到了母親近五年的病歷,除了高血壓和糖尿病,并沒有什么嚴(yán)重的疾病。可母親去世前的體檢報(bào)告顯示,她的心臟有陳舊性損傷,像是受過劇烈刺激。
“你母親最后一次來就診時(shí),情緒很不穩(wěn)定。”接診的醫(yī)生回憶道,“她說總聽到奇怪的聲音,晚上睡不著覺,還說看到過世的人。我們當(dāng)時(shí)以為是老年癡呆的前兆,建議她做進(jìn)一步檢查,可她拒絕了。”
林墨拿著病歷走出醫(yī)院,心里的疑團(tuán)越來越大。母親的心臟問題是不是和蘇梅有關(guān)?那把鑰匙又藏著什么秘密?
他回到老樓時(shí),看到三樓的王老師正在搬東西。王老師是母親的老同事,退休后一直住在這里。“小墨回來啦?”王老師熱情地打招呼,“我兒子在郊區(qū)買了新房,我這就搬走了。”
林墨幫著搬了幾個(gè)箱子,閑聊時(shí)提起蘇梅的事。王老師嘆了口氣:“蘇梅那姑娘命苦啊,她丈夫出事前,兩人吵過一架,好像是為了錢的事。”
“錢?”林墨追問。
“具體不清楚,”王老師回憶道,“只聽說周建明在外面借了高利貸,蘇梅發(fā)現(xiàn)后和他大吵了一架。他去世后,債主還來鬧過幾次,都是你媽出面擋回去的。”
林墨這才明白,母親和蘇梅的關(guān)系比他想象的更近。他回到家,再次翻開母親的筆記本,在最后一頁的夾層里找到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串地址和電話號碼。
地址是江城紡織廠的老宿舍,電話號碼已經(jīng)模糊不清。林墨按照地址找過去,發(fā)現(xiàn)老宿舍早就拆了,變成了新建的商業(yè)區(qū)。他在附近打聽了半天,終于找到一位以前在紡織廠上班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