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堡二樓,兩人站在那扇厚重的橡木門前。林深深吸一口氣,將銅鑰匙插入鎖孔,“咔噠”一聲,鎖開了。他用力推開房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霉味撲面而來。
房間里一片漆黑,林深打開手機手電筒照去,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一間寬敞的密室,墻壁上掛著十幾幅油畫,畫中都是同一個穿白色旗袍的女人,容貌絕美,眼神卻冰冷空洞。房間中央擺著一個石制祭壇,祭壇上刻著復雜的花紋,凹槽里殘留著暗紅色的液體,顯然是血液。
祭壇周圍散落著一些奇怪的物品:生銹的手術刀、捆綁用的鐵鏈、幾個裝著不明液體的玻璃瓶,還有一本攤開的黑色封皮書籍,上面用金線繡著荊棘花紋。
蘇晴走到油畫前,仔細看著畫中女人的容貌,忽然臉色大變:“這……這女人和我長得好像!”
林深也湊過去看,發現畫中女人的眉眼、鼻梁,甚至嘴角的弧度,都與蘇晴驚人地相似,只是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和冰冷,與蘇晴的溫柔截然不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蘇晴后退幾步,撞到了身后的書架。書架上擺放著許多古籍,她的碰撞讓幾本書掉了下來。其中一本掉在地上時散開了,幾張老照片從書里滑落出來。
林深撿起照片,照片已經泛黃,但上面的影像依然清晰。第一張照片里是年輕的外婆和一個穿旗袍的女人站在古堡門前,兩人笑容燦爛,看起來關系很好。第二張照片是外婆抱著一個嬰兒,旁邊站著那個旗袍女人,她的眼神卻變得有些詭異。第三張照片最讓人毛骨悚然,照片背景是后花園的溫室,那個旗袍女人躺在祭壇上,身上纏繞著荊棘藤蔓,外婆站在旁邊,手里拿著一把手術刀,臉上帶著痛苦而決絕的表情。
“原來外婆和她認識,甚至……”林深的聲音有些顫抖,“最后這張照片,難道外婆就是獻祭她的人?”
蘇晴拿起那本黑色封皮的書籍,翻開一看,里面全是用拉丁文和符號寫成的內容,還有一些恐怖的插畫,畫著人被荊棘藤蔓纏繞,靈魂被從身體里抽出的場景。書的最后幾頁夾著一張泛黃的紙,上面用中文寫著一段咒語,旁邊標注著“荊棘獻祭儀式流程”。
“詛咒的真相應該就在這里了。”林深看著那段咒語,眉頭緊鎖,“這似乎是一種家族詛咒,需要每隔一段時間獻祭一位與家族血脈相關的女性,否則詛咒就會降臨。那個穿旗袍的女人很可能就是被獻祭的人,而外婆是執行者。”
“那昨晚的白色人影……”蘇晴的聲音帶著恐懼。
“可能是她的怨靈,因為死得不甘心,一直徘徊在古堡里。”林深合上書籍,“日記里說1985年7月17日是永別,那很可能就是獻祭的日子。今天是……”他拿出手機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今天是7月16日!”
第三章:怨靈低語
夜幕再次籠罩荊棘堡,這一次,恐懼像藤蔓一樣緊緊纏繞在林深和蘇晴的心頭。他們將所有能找到的家具都堵在房門口,點亮了房間里所有能找到的蠟燭和油燈,試圖用光亮驅散黑暗帶來的恐懼。
“還有十幾個小時,只要撐過明天,我們就立刻離開。”林深靠在門板上,手里緊緊握著那根鐵棍。他知道這只是自我安慰,從日記和古籍的記載來看,詛咒的力量在獻祭日前夜會變得異常強大,那個旗袍女人的怨靈很可能會在今晚采取行動。
蘇晴坐在床邊,手里捧著外婆的日記,試圖從里面找到對抗怨靈的方法。燭光下,她的臉色蒼白,眼神卻很堅定:“日記里提到過,怨靈害怕家族的信物,外婆說她把最重要的信物藏在了‘月光照進的第一個房間’。”
“月光照進的第一個房間?”林深環顧四周,“這座古堡這么多房間,哪一個才是?”
“可能和時間有關,比如月亮升起時,第一個被月光照亮的房間。”蘇晴走到窗邊,望著天空中逐漸升起的月亮,“現在是七點,月亮剛出現在東邊的天空,我們去看看東邊的房間。”
兩人拿著蠟燭,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走廊里的壁燈忽明忽暗,墻壁上的油畫在燭光下投射出扭曲的影子,仿佛畫中人物隨時會從畫里走出來。他們沿著走廊向東邊走去,經過一個個房間,都沒有看到月光照射的痕跡。
走到走廊盡頭時,林深忽然停住腳步,指著一扇虛掩的門說:“看那里。”
那扇門正是他們昨晚看到的那間密室旁邊的房間,門縫里透出銀白色的月光。兩人對視一眼,推開門走了進去。這是一間書房,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巨大的書桌,書架上擺滿了古籍。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書桌上,照亮了桌面上的一個黃銅盒子。
“應該就是這個了。”蘇晴走到書桌前,拿起黃銅盒子。盒子上沒有鎖,輕輕一打開,里面放著一枚玉佩,玉佩雕刻成荊棘花的形狀,通體翠綠,在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這就是家族信物?”林深拿起玉佩,觸手溫潤,一股暖流從指尖傳來,讓他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了一些。
就在這時,房間里的蠟燭突然劇烈搖晃起來,燈光瞬間變暗。窗外傳來“呼啦啦”的聲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拍打窗戶。林深走到窗邊一看,只見無數只黑色的烏鴉停在窗臺上,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房間里的他們,發出嘶啞的叫聲。
“快走!”林深拉著蘇晴的手,轉身沖出書房。剛跑到走廊,就聽到身后傳來房門“砰”的一聲關上的聲音,緊接著是烏鴉撞碎玻璃的巨響。
他們沿著走廊向自己的房間跑去,身后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東西在追趕他們。蘇晴回頭一看,只見走廊盡頭的陰影里,一個穿著白色旗袍的身影正緩緩走來,她的長發遮住了臉,腳下的荊棘藤蔓在地板上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她來了!”蘇晴嚇得魂飛魄散,跑得更快了。
就在快要到達房間時,走廊兩側的油畫突然開始滲出血液,畫中人物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伸出手從畫里抓來,仿佛要將他們拖進去。林深揮舞著鐵棍,打退那些伸出的手,拉著蘇晴沖進房間,反手關上房門,用身體死死頂住。
第四章:血月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