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政府在鎮子東頭,是一棟嶄新的兩層小樓,與周圍的古建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林風走進辦公室,找到了負責接待他的文員小張。
“林記者,你可算來了,王記者突然離職,好多工作都堆著呢。”小張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性格很熱情。
“張哥,王記者為什么突然離職啊?是發生什么事了嗎?”林風問道。
小張的臉色變了變,他壓低聲音說道:“唉,別提了,王記者上個月十五晚上出去采訪,回來后就變得神神叨叨的,說看到了不干凈的東西,沒過幾天就辭職走了,聽說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
林風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昨天老人們說的話。難道十五晚上真的有問題?
“張哥,每月十五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啊?為什么要掛紅燈籠閉門不出?”
小張嘆了口氣:“這事說來話長。傳說很多年前,青瓦鎮曾經發生過一場瘟疫,死了很多人。后來有人說是因為得罪了山神,必須用活人獻祭才能平息山神的憤怒。從那以后,每月十五晚上,鎮上就會選出一個‘祭品’,送到后山的山神廟里。雖然現在早就不搞獻祭了,但這個規矩卻一直保留了下來,說是為了安撫山神。”
林風聽得心里發寒:“那王記者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不清楚,他當時嚇傻了,只說看到了一個穿著古裝的女人,臉色慘白,沒有眼睛……”小張說到這里,打了個冷顫,“林記者,我勸你今晚最好別出門,就在客棧待著。”
林風點了點頭,心里卻更加好奇了。他決定,今晚一定要弄清楚,十五晚上到底會發生什么事。
第二章:十五驚魂
夜幕降臨,青瓦鎮籠罩在一片死寂之中。與白天的冷清不同,此刻鎮上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掛起了紅燈籠,昏黃的燈光透過窗戶,在濕漉漉的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寂靜,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吠,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音。
林風坐在客棧的房間里,心里既緊張又興奮。他已經準備好了相機和錄音筆,打算今晚偷偷溜出去,看看十五晚上的青瓦鎮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后生仔,快睡吧,今晚別出門。”老婆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知道了,婆婆。”林風應了一聲,等腳步聲遠去,他悄悄走到窗邊,掀開窗簾的一角向外望去。
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紅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晃動的光影。遠處的后山黑黢黢的,像一頭蟄伏的巨獸,讓人望而生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墻上的掛鐘時針指向了十一點。林風深吸一口氣,換上一身深色的衣服,拿起相機和手電筒,輕輕打開房門,溜了出去。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神龕前的白蠟燭還在燃燒著,映得神像的影子在墻上忽明忽暗,像是活了過來。林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走出客棧,一股寒意撲面而來。林風裹緊了衣服,沿著街道慢慢向前走去。紅燈籠的光芒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隨著他的移動而扭曲變形。
街道兩旁的房屋里沒有任何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仿佛整個鎮子的人都已經沉睡,或者消失了。林風心里有些發毛,他總感覺背后有人在盯著他,但每次回頭,都只看到空蕩蕩的街道和搖曳的紅燈籠。
走到鎮子中心的廣場,林風看到廣場中央的那棵老槐樹下,站著一個人影。他心里一驚,趕緊躲到旁邊的柱子后面,用手電筒的光束悄悄照了過去。
那是一個穿著紅色古裝的女人,她的長發披散在肩上,背對著林風,一動不動地站在樹下。夜風掀起她的衣角,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
林風的心跳瞬間加速,他想起了小張說的話,王記者就是看到了一個穿著古裝的女人。難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
就在這時,那個女人緩緩地轉過身來。林風舉起手電筒照向她的臉,這一看,差點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那個女人的臉上沒有任何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膚,在紅燈籠的映照下,泛著詭異的白光。她的身體輕飄飄的,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林風嚇得大氣不敢出,他趕緊關掉手電筒,蜷縮在柱子后面,渾身不停地發抖。他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向他這邊走來,越來越近。
“誰在那里?”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像是從地獄里傳來的一樣。
林風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他感覺那個女人就在他的身后,冰冷的氣息吹在他的脖子上,讓他毛骨悚然。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漸漸遠去,那個女人似乎離開了。林風這才敢慢慢抬起頭,透過柱子的縫隙向外望去,廣場上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那棵老槐樹在夜風中搖曳。
他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已經浸濕了后背。剛才的一幕太過驚悚,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緩過神來,林風決定趕緊回客棧,他再也不想探究什么秘密了。就在他站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瞥見廣場旁邊的小巷里,閃過一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