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個屁!我看是藏著鬼還差不多!”張野沒好氣地說,“你爸就是被這破秘密害死的,你還想步他后塵?”
陳默的臉色沉了下來:“我必須找到我爹,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頓了頓,語氣緩和了一些,“你要是害怕,天亮后就先回去,我一個人留下來。”
張野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走到墻角坐下,從口袋里摸出煙盒,發現里面已經空了。
屋里陷入一片沉默,只有雨點打在屋頂和窗戶上的聲音。陳默走到床邊,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年輕人,又看了看坐在一旁唉聲嘆氣的老太太,心里充滿了疑惑。
“阿婆,”他開口打破沉默,“您能跟我說說禁域的事嗎?為什么說那是禁地?里面到底有什么?”
老太太抬起頭,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恐懼,有悲傷,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警惕。“不能說,”她搖了搖頭,“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禁域的事不能對外人說。說了會遭報應的。”
“我不是外人,”陳默急切地說,“我也姓陳,是陳家的后人。我爹陳建國三年前就是為了找禁域才來這兒的,您一定認識他,對不對?”
老太太渾身一震,猛地抬起頭看著陳默,眼神里充滿了震驚。“你是……建國的兒子?”她顫聲問,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
陳默點點頭:“是,我叫陳默。阿婆,您認識我爹?”
老太太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嘆了口氣,眼神變得黯淡下來:“認識……怎么會不認識。建國這孩子,倔得很,當年也是非要去找禁域,誰勸都不聽……”
“那他到底找到了嗎?他現在在哪兒?”陳默追問。
老太太搖了搖頭:“不知道。三年前他進了山,就再也沒出來過。村里的人都說,他是被山里的東西抓走了,活不成了……”
陳默的心沉了下去,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一陣難過。
“您告訴我禁域在哪兒,”他不死心地說,“我一定要去看看,就算找不到我爹,也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老太太還想拒絕,看到陳默堅定的眼神,最終還是猶豫著點了點頭:“禁域在村子后面的黑風嶺里,那地方常年被霧氣籠罩,進去就很難出來。而且……”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了,“里面有不干凈的東西,會勾人的魂魄。”
“不干凈的東西?”陳默皺起眉頭,“是什么?”
老太太的臉色變得蒼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眼神里充滿了恐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顫抖著說:“是……是陳家的老祖宗……他們死了之后,魂魄被困在禁域里,永世不得超生……”
陳默和張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這老太太的話也太玄乎了,什么魂魄被困,聽起來就像是恐怖片里的情節。
“阿婆,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張野忍不住說,“哪有什么魂魄,都是封建迷信。”
老太太卻激動起來,用拐杖指著張野:“你胡說!那都是真的!村里好多人都見過,月圓之夜,禁域里會傳來哭聲,還有人影在霧里飄……”
她越說越激動,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漲得通紅。陳默趕緊扶著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老太太喝了口水,咳嗽才漸漸平息下來。
“夜深了,你們就在這屋歇著吧。”她站起身,顫巍巍地往門口走,“記住,晚上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出去。”
說完,她就走進了里屋,關上了門。
屋里只剩下陳默和張野兩個人,氣氛變得更加壓抑。張野縮在墻角,警惕地看著四周,好像隨時會有什么東西從黑暗里鉆出來。
“這老太太說的話,你信嗎?”他小聲問。
陳默搖了搖頭:“不好說。不過這村子確實不對勁,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害怕。”他走到窗邊,又撩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面的霧氣更濃了,連車燈都照不穿那片白茫茫的霧氣。
“我看我們還是輪流守夜吧,”張野提議,“萬一真有什么東西進來,也好有個照應。”
陳默點點頭,從背包里拿出手電筒和一把多功能軍刀:“你先睡,我守上半夜,到凌晨三點換你。”
張野如釋重負,找了個相對干凈的角落蜷縮起來,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大概是白天太累了,加上心里害怕,他睡得并不安穩,時不時地發出幾聲囈語。
陳默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手里握著軍刀,警惕地聽著外面的動靜。雨還在下,除了雨聲,四周一片死寂。這種安靜讓他心里很不踏實,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陳默快要打瞌睡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那聲音很輕,像是有人在門外走路,腳步聲踩在泥濘的地上,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