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心里咯噔一下:“她燒紙人的時候,旁邊還有別人嗎?”
“沒有,就她一個人,”小石頭搖頭,“不過我聽到祠堂里有動靜,像是有人在拉二胡,咿咿呀呀的,聽得人心里發毛。”
林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那李嬸瘋了前一天晚上,你有沒有看到她去祠堂?”
“看到了!”小石頭立刻點頭,“她手里拿著個黑布包,鬼鬼祟祟地進了祠堂,過了好久才出來,出來的時候包是空的,臉上還笑瞇瞇的,特別奇怪。”
“黑布包?”林深追問,“你看清楚包里面是什么了嗎?”
小石頭撓了撓頭:“沒看清,不過好像是硬邦邦的,方方正正的,像是個盒子。”
林深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他謝過小石頭,立刻拉著王德海往祠堂趕。“王伯,李嬸瘋了肯定和那個黑布包有關,說不定她從地窖里拿走了什么東西!”
兩人趕到祠堂,直奔地窖入口。林深用電筒往地窖里照,果然發現木箱旁邊多了個空的黑布包,和小石頭描述的一模一樣。他跳進地窖,仔細檢查木箱,發現箱子內側有個暗格,暗格的蓋子是打開的,里面空空如也。
“這里面肯定放著重要的東西!”林深指著暗格,“李嬸偷走的就是這個!”
王德海皺起眉頭:“可地窖里除了血皮影,還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道士當年只說過血皮影的事啊。”
林深突然想起爺爺牌位背面的凹槽,之前他一直沒在意,現在想來或許另有玄機。他立刻爬上地窖,跑到爺爺的牌位前,小心翼翼地將牌位取下來,果然發現牌位背面刻著一行小字:“血皮影有靈,需以心養之,心不正則邪生。”
“心不正則邪生……”林深喃喃自語,“難道李嬸拿走的是能控制血皮影的東西?”
就在這時,鎮上突然傳來一陣鑼聲,這是鎮上出事時集合的信號。兩人趕緊跑出祠堂,只見鄉親們都往鎮口跑,臉上滿是驚慌。
“出什么事了?”林深拉住一個跑過的鄉親。
“是……是李嬸!她從家里跑出來了,手里拿著把刀,見人就砍!”鄉親氣喘吁吁地說。
林深和王德海心里一驚,立刻往鎮口趕。遠遠就看到李嬸揮舞著菜刀,在人群中亂砍,嘴里不停地喊著:“都得死!你們都得死!周皮影讓你們償命!”她的眼睛通紅,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和之前地窖里看到的血皮影一模一樣。
“攔住她!”王德海大喊著舉起桃木劍沖上去。林深也撿起地上的木棍,緊隨其后。
李嬸看到他們,突然怪笑起來:“來得正好!你們林家欠我的,今天一起還!”她揮舞著菜刀砍向林深,刀風凌厲,根本不像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
林深連忙用木棍格擋,“鐺”的一聲,木棍被砍斷,他趁機后退幾步,躲過了致命一擊。王德海趁機用桃木劍刺向李嬸的胳膊,桃木劍刺中的瞬間,李嬸發出一聲慘叫,身上冒出黑煙,動作也遲緩了幾分。
“她被邪祟附身了!”王德海大喊,“用黃符貼她的額頭!”
林深立刻掏出隨身攜帶的黃符,趁李嬸被王德海纏住的間隙,沖上去將黃符貼在她的額頭上。黃符瞬間燃起金光,李嬸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倒在地上抽搐起來,很快就暈了過去。
鄉親們趕緊上前將她綁起來,抬回了家。林深看著地上暈過去的李嬸,心里的疑惑更重了:“王伯,李嬸怎么會被附身?難道她真的和血皮影有關?”
王德海嘆了口氣:“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道士當年留下過一個鎮魂木盒,說里面裝著周皮影的一縷殘魂,能鎮壓血皮影的煞氣,要是木盒丟了,殘魂就會附在心術不正的人身上,操控他們制造新的血皮影。”
“鎮魂木盒!”林深恍然大悟,“小石頭看到的黑布包,肯定就是這個木盒!李嬸偷走了木盒,被周皮影的殘魂附身,才會變得瘋瘋癲癲,還模仿制作血皮影害人!”
“沒錯,”王德海點頭,“張寡婦家的火,肯定也是她放的。張寡婦的公公當年間接害死了周皮影的女兒,她這是在報復。”
林深立刻組織鄉親們尋找鎮魂木盒,最終在李嬸家的床底下找到了。木盒是用陰沉木做的,上面刻著和地窖木箱一樣的花紋,盒子已經打開,里面的殘魂不見了蹤影。
“殘魂附在李嬸身上,現在她被黃符鎮住,殘魂暫時無法作祟,但只要木盒找不到,遲早還會出事。”王德海看著木盒,眉頭緊鎖。
林深看著木盒,突然想起爺爺牌位上的字:“心不正則邪生。或許我們應該用正心來感化殘魂,而不是一味鎮壓。”
“正心感化?”王德海愣了一下,“這能行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林深堅定地說,“周皮影本來是個善良的藝人,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只要我們讓他知道,鎮上的人已經知道錯了,愿意彌補,說不定他會放下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