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霧鎖江都》（第3頁）

劉巡邏員的臉色沉了沉，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趕緊回鎮(zhèn)上去，天黑之前必須到家。”說完，他轉(zhuǎn)身朝自己的巡邏艇走去，一邊走一邊吹著哨子，哨聲在濃霧中遠(yuǎn)遠(yuǎn)傳開。

陳默看著空蕩蕩的江面，心里一片冰涼。他知道，剛才那不是幻覺。江都的霧里，真的藏著不尋常的東西。

他不敢再停留，轉(zhuǎn)身快步往鎮(zhèn)子里走去。霧氣越來越濃，身后的江風(fēng)里似乎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啜泣聲，如影隨形。

第二章

老宅

回到家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堂叔陳建國正焦急地在門口踱步，看到陳默回來，松了口氣：“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出啥事了。”

“叔，我沒事。”陳默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他把剛才在江邊的經(jīng)歷咽了回去，沒敢說。他知道說了堂叔也未必信，說不定還會更擔(dān)心。

晚飯很簡單，一碟咸菜，一碗米飯，還有一鍋飄著腥味的魚湯。陳默沒什么胃口，扒拉了幾口飯就放下了筷子。

“多吃點，你這幾天肯定累壞了。”陳建國給他夾了一塊魚肉，“晚上你就睡樓上吧，你爸媽以前住的房間我已經(jīng)收拾好了。”

“嗯。”陳默點點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這棟老宅里充滿了父母的氣息，如今卻人去樓空，只剩下他一個人。

吃過晚飯，陳建國又叮囑了幾句讓他晚上鎖好門窗，別隨便出門，然后就回自己家了。鎮(zhèn)子不大，各家離得都不遠(yuǎn)，但陳默知道，在這濃霧籠罩的夜里，每家每戶都像是一座孤島。

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音在空曠的堂屋里回蕩。陳默坐在沙發(fā)上，打開堂叔給他準(zhǔn)備的手電筒，翻看著父母留下的東西。大多是些舊照片和雜物，沒什么特別的。

他拿起一張全家福，照片上的父母笑得很開心，那時的他還在上大學(xué)，一臉青澀。照片的背景是家門口的石榴樹，那時的樹葉還是綠油油的，充滿生機。

陳默的眼眶有些發(fā)熱，他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懷里，站起身想去樓上看看。就在他起身的瞬間，眼角的余光瞥見院子里似乎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他心里一緊，握緊手電筒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往外看。院子里空蕩蕩的，只有那棵石榴樹在風(fēng)中搖晃，霧氣從院墻外鉆進(jìn)來，在地上彌漫流淌。

“是眼花了嗎？”陳默喃喃自語，心里卻有些發(fā)毛。他走到門邊，檢查了一下門鎖，確認(rèn)鎖好了才放心。

上樓的樓梯是木質(zhì)的，踩上去發(fā)出吱呀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二樓的走廊很長，光線昏暗，墻壁上貼著一些舊報紙，已經(jīng)泛黃卷邊。

父母的房間在走廊盡頭，門是暗紅色的，上面還掛著一個褪色的中國結(jié)。陳默推開門，一股塵封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淡淡的樟腦味。

房間里的陳設(shè)很簡單，一張雙人床，一個衣柜，一張書桌。書桌上放著一盞臺燈，一個鬧鐘，還有幾本翻舊了的捕魚手冊。

陳默走到書桌前，打開臺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桌面，他看到桌角放著一個上鎖的木盒子。盒子不大，是紅木做的，上面雕刻著一些奇怪的花紋，像是波浪，又像是某種符咒。

他試著想把盒子打開，可鎖扣很緊，怎么也打不開。這盒子他以前從沒見過，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

就在他研究那個木盒子的時候，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玻璃，“沙沙沙”的，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陳默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猛地轉(zhuǎn)過身，看向窗戶。窗戶是關(guān)著的，玻璃上凝結(jié)著一層水汽，外面的霧氣濃得化不開，什么都看不見。

“沙沙沙……沙沙沙……”刮玻璃的聲音還在繼續(xù)，而且越來越響，仿佛就在耳邊。

陳默握緊了手里的手電筒，一步步挪到窗邊。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撩開窗簾——

窗外空蕩蕩的，只有濃稠的霧氣在緩緩流動。什么都沒有。

可那刮玻璃的聲音，卻像是鉆進(jìn)了他的耳朵里，揮之不去。

他壯著膽子，打開窗戶。一股冰冷的霧氣涌了進(jìn)來，帶著濃烈的水腥氣。他探出頭往窗外看，樓下是黑漆漆的院子，石榴樹的枝葉在霧中影影綽綽，像一只只伸向天空的手。

“誰在那里？”陳默對著霧氣喊了一聲，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就在他準(zhǔn)備關(guān)上窗戶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瞥見石榴樹的樹枝上似乎掛著什么東西。他瞇起眼睛仔細(xì)看去，那東西黑乎乎的，隨著樹枝輕輕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