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槐河犬影》（第8頁）

林墨猛地站起身，轉(zhuǎn)身跑向祠堂。推開祠堂的門，里面積滿了灰塵，但墻上的畫像依舊完好。他走到畫像前，仔細觀察著道士手中的劍，劍身上似乎刻著什么圖案。他湊近一看，劍身上的圖案竟然和地上的符號一模一樣！

這時，祠堂外傳來腳步聲，林墨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走了進來，帽檐壓得很低，正是上次在祠堂遇到的神秘人。

“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神秘人開口，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竟然是村里的赤腳醫(yī)生陳叔！

林墨震驚地看著他：“陳叔？是你？那天在祠堂貼符箓的人是你？”

陳叔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玄犬和河神是殺不死的，它們是槐河的怨氣所化，只要還有人記得那些慘死的冤魂，它們就會一直存在。”

他告訴林墨，百年前的洪水不僅淹死了村民，還淹沒了一個裝滿了金銀財寶的商隊。當(dāng)時的村長為了獨吞財寶，故意鑿毀了道士留下的封印石碑，讓河水淹沒了知情的村民，并用他們的尸骨鎮(zhèn)壓財寶。那些枉死的冤魂和被褻瀆的封印怨氣結(jié)合，才生出了玄犬和河神。

“歷代村長都知道這個秘密，我們陳家就是當(dāng)年村長的后代，世代守護著這個秘密，用符箓暫時壓制怨氣。”陳叔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里面是幾塊銹跡斑斑的銀錠，“前幾年建度假村時挖出的尸骨，其實就是當(dāng)年被滅口的村民。我爹當(dāng)年就是為了阻止施工隊，被當(dāng)成瘋子打死的……”

林墨這才明白，石碑上的“獻祭”根本不是安撫玄犬，而是用活人祭祀那些枉死的冤魂，延緩怨氣爆發(fā)。李二柱、王婆婆，甚至他的父親，都可能是被當(dāng)成祭品害死的！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林墨的聲音有些顫抖。

陳叔嘆了口氣：“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財寶挖出來，讓冤魂安息。但財寶埋在河眼深處，那里怨氣最重，進去的人沒有能活著出來的。”

林墨看向祠堂墻上的畫像，畫像中的道士依舊目光炯炯。他忽然想起《鎮(zhèn)河秘錄》里的一句話：“怨氣起于貪，止于誠。心若無愧，百煞不侵。”

他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我去。”

第八章：河底真相

林墨和陳叔準(zhǔn)備了三天。陳叔翻出了祖?zhèn)鞯臐撍土_盤，又按照《鎮(zhèn)河秘錄》的記載，用槐木粉和雄黃酒調(diào)制了辟邪水。林墨則反復(fù)研究父親筆記本里的地圖，確定河眼的具體位置。

出發(fā)前一晚，林墨來到王婆婆的墳前，墳上還沒有立碑，只有一束干枯的野菊。他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冰冷的泥土：“王婆婆，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這次我一定會查清真相，讓你和爹都能安息。”

夜里的槐河格外安靜，連蟲鳴聲都沒有。林墨穿上潛水服，背著氧氣瓶，手里拿著槐木劍和手電筒，跟著陳叔來到回水灣。陳叔已經(jīng)拆掉了封死洞口的石墻，洞口黑漆漆的，像一張等待吞噬獵物的嘴。

“記住，在里面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回頭，握緊槐木劍，跟著羅盤的指針走。”陳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外面等你，如果你天亮前沒出來，就把這里重新封死，永遠不要讓任何人再靠近。”

林墨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鉆進了洞口。洞里比上次來的時候更加陰冷，空氣里的腥氣中夾雜著一股腐朽的味道。他打開手電筒，光柱在黑暗中搖曳，照亮了洞壁上滲出的水珠，像無數(shù)雙眼睛在閃爍。

按照羅盤的指引，他穿過狹窄的通道，再次來到地下溶洞。水潭里的水依舊漆黑如墨，但這次他能清晰地看到水面下漂浮著無數(shù)白色的光點，像螢火蟲一樣在水中游弋。

《鎮(zhèn)河秘錄》里說，這是冤魂的執(zhí)念所化，看到它們時不能停留，否則會被拖入水底。林墨握緊槐木劍，小心翼翼地繞著水潭邊緣走，光柱掃過水面，隱約看到水底有一個巨大的木箱。

就在他準(zhǔn)備下水時，水面突然劇烈地翻涌起來，一個黑影從水里猛地竄出，撲向他的面門！是玄犬！它的體型比之前更大，碧綠色的眼睛里充滿了怨毒，嘴里的獠牙閃著寒光。

林墨早有準(zhǔn)備，側(cè)身躲過攻擊，揮起槐木劍刺向玄犬的腹部。“噗嗤”一聲，槐木劍深深刺入，但玄犬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咆哮著用爪子拍向他的胸口。林墨被拍得后退幾步，撞在石壁上，喉嚨一陣腥甜。

他發(fā)現(xiàn)玄犬的脖子上掛著一個東西，借著光柱仔細一看，竟然是王婆婆給她孫子做的護身符！林墨的眼睛瞬間紅了，這畜生竟然連王婆婆都不放過！

他忍著劇痛，掏出陳叔給的辟邪水，朝著玄犬潑了過去。辟邪水灑在玄犬身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玄犬痛苦地嘶吼起來，身體開始冒煙。林墨趁機拔出槐木劍，再次刺向它的眼睛。

玄犬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最后化作無數(shù)黑色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中。但在霧氣消散的瞬間，林墨似乎看到了一張人臉在霧氣中一閃而過，那張臉帶著無盡的痛苦和絕望，讓他心頭一顫。

解決了玄犬，林墨深吸一口氣，跳進了水潭。水潭里的水冰冷刺骨，他強忍著寒意，朝著水底的木箱游去。木箱上著鎖，他用槐木劍撬了很久才打開。

箱子里果然裝滿了金銀財寶，金條、銀錠、玉器、珠寶……在手電筒的光芒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但讓林墨毛骨悚然的是，財寶中間躺著一具骸骨，骸骨的手里緊緊攥著一塊玉佩，玉佩上刻著一個“林”字！

這是他父親的骸骨！父親當(dāng)年根本不是溺亡，而是被人害死在河底！

就在這時，溶洞里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陳叔拿著一把斧頭走了進來，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小林子，你果然找到了這里。這些財寶本來就該是我們陳家的，你爹當(dāng)年非要多管閑事，活該有這樣的下場！”

林墨如遭雷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陳叔：“是你害死了我爹？是你害死了王婆婆？”

“是又怎么樣？”陳叔舉起斧頭，“這些冤魂需要祭品，你爹、李二柱、王婆婆，還有你，都將是它們的食物！只要有祭品，怨氣就不會爆發(fā)，這些財寶就能永遠屬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