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實說,這套房子到底有什么問題?安安的父親在哪里?”陳默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嚇了小李一跳。
小李環顧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說:“哥,姐,不是我不告訴你們,是房東特意交代過,不能提那房子的事。至于安安的父親……我只聽說他好像在城南開了家小超市,具體地址我不知道。”
“你騙人!”林薇上前一步,盯著小李的眼睛,“如果只是房東交代,你上次為什么不敢看我們的眼睛?你肯定還有事沒說!”
小李的臉色越來越白,他咬了咬牙,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遞給林薇:“其實……我見過安安的父親。去年他來委托賣房的時候,我覺得他人不對勁,就偷偷拍了張照片。他左臉有一道很長的疤,你們順著這個特征找,說不定能找到他。”
林薇接過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著一件灰色的外套,左臉從額頭到下巴,確實有一道猙獰的疤痕,眼神里滿是陰郁。她把照片放進包里,拉著陳默轉身就走:“謝謝你,如果我們能順利解決這事,不會忘了你的。”
離開中介公司后,兩人根據小李提供的線索,開始在城南的各個小區附近尋找那家小超市。城南的老舊小區很多,超市也多如牛毛,他們從中午找到傍晚,腿都快走斷了,還是沒找到照片上的男人。
就在兩人準備放棄的時候,林薇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她猶豫了一下,接起了電話。
“你們找我找得很辛苦吧?”電話里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你是誰?你是不是安安的父親?”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想不想拿回你們的錢,想不想讓那個小鬼不再纏著你們的兒子?”男人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威脅,“明天早上十點,帶安安的母親來城南廢棄的造紙廠,我會告訴你們一切。記住,只能你們兩個人來,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你們永遠別想見到你們的錢,你們的兒子也會永遠陪著安安。”
電話掛斷了,林薇的手還在發抖。她看著陳默,聲音有些發顫:“是那個發短信的人,他讓我們明天帶安安的母親去城南廢棄的造紙廠,還說只能我們兩個人去。”
陳默皺緊了眉頭:“他肯定沒安好心,說不定是想對我們不利。”
“可我們沒有別的選擇。”林薇看著手機屏幕,“如果我們不去,小遠就會一直被安安纏著,我們的錢也拿不回來。而且,我總覺得,他知道安安的執念到底是什么,只要找到安安的執念,說不定就能讓安安離開。”
陳默沉默了。他知道林薇說的是對的,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第二天一早,林薇和陳默去精神病院接安安的母親。安安的母親聽到要去見安安的父親,情緒變得很激動,死活不肯上車。林薇好說歹說,才把她勸上了車。
車子一路駛向城南廢棄的造紙廠。造紙廠已經廢棄很多年了,周圍荒草叢生,破舊的廠房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陰森。車子停在造紙廠門口,林薇和陳默扶著安安的母親下了車。
“他在哪里?”陳默環顧四周,大聲喊道。
沒有人回應,只有風吹過荒草的聲音,沙沙作響。
就在這時,廠房的大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林薇和陳默定睛一看,正是照片上那個左臉有疤的男人。
“你們終于來了。”男人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們不敢來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薇上前一步,擋在安安的母親身前,“把我們的錢還給我們,否則我們就報警了!”
“報警?”男人嗤笑一聲,“你們覺得警察會相信你們說的話嗎?一個被鬼魂纏著的家庭,說自己的錢被一個陌生人拿走了,警察只會以為你們是瘋子。”
他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扔給林薇:“這里面是你們的錢,想要拿回去,就先聽我把話說完。”
林薇撿起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果然是他們丟失的銀行卡和現金。她把盒子遞給陳默,看著男人:“你想說什么?”
男人的目光落在安安的母親身上,眼神里滿是復雜的情緒:“當年的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天我并不是因為跟別的女人鬼混才忘記安安的生日,而是因為公司出了急事,我必須去處理。我本來想處理完事情就回家陪安安過生日,可沒想到,等我回來的時候,房子已經被大火燒了,安安也不在了。”
“你騙人!”安安的母親突然激動起來,指著男人的鼻子罵道,“是你,是你害死了安安!如果不是你不回家,安安就不會出事!”
“我沒有騙人!”男人的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很痛苦!安安出事之后,我每天都活在自責和愧疚中。我之所以躲起來,是因為我不敢面對你,不敢面對安安的尸體。”
他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安安和他的合影。照片上的安安笑得很開心,手里抱著一只布偶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