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婆看見林薇,嘆了口氣:“我聽說王伯死了,是真的嗎?”
林薇點了點頭:“是真的,還有一個女人也死了,她是蘇靜雅的女兒。”
李婆婆的臉色更白了:“靜雅的女兒?她真的回來了……當年靜雅死后,她的女兒就被一個遠房親戚帶走了,再也沒回來過。我以為她早就死了,沒想到……”
“李婆婆,您知道蘇靜雅父親的墳在哪里嗎?”林薇問。
“知道,在鎮東的山上,”李婆婆說,“那里有一片老墳地,靜雅的父親就埋在那里,墳前有一塊石碑,上面刻著‘蘇公諱建國之墓’。”
林薇謝過李婆婆,轉身離開。她回到老宅,拿起鳳血玉盒子,鎖好門,朝鎮東的山走去。
山上的路很難走,到處都是雜草和碎石。林薇走了半天,終于在一片老墳地里找到了蘇靜雅父親的墳,墳前的石碑已經破舊,上面的字跡模糊不清,但還能看清“蘇公諱建國之墓”幾個字。
林薇蹲在墳前,挖了一個坑,把鳳血玉盒子放進去,又填上土。她對著墳磕了三個頭:“蘇爺爺,我把鳳血玉還給您了,希望您能保佑青瓦鎮的人平安,讓這一切都結束。”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放晴,陽光透過樹葉照下來,落在墳上。林薇站起身,感覺心里輕松了很多。她轉身想走,卻看見墳后站著一個穿旗袍的女人,長發披散,臉上帶著微笑——是蘇靜雅。
蘇靜雅朝林薇點了點頭,身體慢慢變得透明,消失了。林薇知道,蘇靜雅終于安息了。
她走下山,回到青瓦鎮。警察已經在老宅門口等她,身邊還站著兩個穿白大褂的法醫。領頭的張警官看見林薇,迎了上來:“林小姐,我們剛才在你說的后院井里,發現了一具男性骸骨,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十年左右,應該就是你失蹤的姨父。”
林薇點了點頭,眼眶有些發紅:“謝謝你們,終于找到他了。”
“另外,關于雜貨鋪的王伯,我們在他的柜臺下發現了一個暗格,里面有一本賬本,”張警官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林薇,“上面記錄了十年前你姨父失蹤后,有人給過他一筆錢,讓他隱瞞井里的秘密。給錢的人,簽名是‘蘇’。”
“是蘇靜雅的女兒。”林薇肯定地說,“她一直想讓王伯幫她隱瞞殺了姨父的事,后來王伯不肯再幫她,她就殺了王伯。”
張警官點了點頭:“我們會根據這條線索繼續調查,不過還有個疑問——你說的那個‘蘇靜雅的女兒’的尸體,我們至今沒找到,你確定她當時已經沒氣了嗎?”
林薇想起臥室里消失的尸體,心里一陣發寒:“我確定她當時沒呼吸了,可等我帶你們回去的時候,尸體就不見了。”
“會不會是被人轉移了?”張警官皺了皺眉。
“不可能,我當時一直守在老宅門口,沒看見任何人進出。”林薇搖了搖頭。
張警官沉默了一會兒:“這件事有點蹊蹺,我們會加強對老宅周邊的巡邏,你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單獨住在老宅里,可以先去鎮上的賓館住。”
林薇點了點頭,她現在也不敢再住老宅了。
警察離開后,林薇回到老宅,收拾了一些隨身物品。她走到客廳,看著座鐘,指針依舊停在三點零七分。她想起姨媽日記里寫的“座鐘的齒輪每到三點零七分就會卡住”,心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把座鐘修好,會不會還有其他秘密?
她找來工具,小心翼翼地拆開座鐘的齒輪,清理里面的灰塵。當她把最后一個齒輪裝好,上好發條時,座鐘突然“滴答滴答”地走了起來,鐘擺也開始左右搖晃。
“當、當、當”,座鐘敲了三下,正好是下午三點。林薇盯著座鐘,等待著三點零七分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當分針指向七分,時針剛過三點時,座鐘突然“咔嗒”一聲,齒輪再次卡住,鐘擺停了下來。與此同時,西廂房的方向傳來一陣“吱呀”聲,像是有人打開了門。
林薇連忙跑向西廂房,西廂房的門果然開了,里面的通道洞口也被打開了,黑漆漆的,像是在召喚她。她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手電筒,走進通道,來到密室。
密室里的石桌暗格已經被她打開過,里面空蕩蕩的。可現在,暗格里竟放著一張新的紙條,上面是蘇靜雅的字跡:“鳳血玉已歸位,可老宅的怨氣未散。當年我丈夫殺我父親時,濺了血在老宅的地基里,怨氣就是從那里來的。若想徹底平息,需用鳳血玉的粉末灑在地基四周,可鳳血玉已埋入墳中,唯有……”
紙條寫到這里,突然斷了,后面的字跡被撕掉了。林薇心里疑惑:“唯有什么?”
她走出密室,回到客廳,座鐘依舊停在三點零七分。她突然想起鳳血玉盒子里的絨布,當時她拿起鳳血玉時,絨布上沾了一些紅色的粉末,難道那就是鳳血玉的粉末?
林薇連忙打開包,找到鳳血玉盒子,里面的絨布果然還在,上面沾著一些紅色粉末。她小心翼翼地把絨布收好,決定明天去老宅的地基看看。
第二天一早,林薇帶著絨布,來到老宅的后院。她在地基四周挖了幾個小坑,把絨布上的紅色粉末撒在坑里,又填上土。
做完這一切,她站起身,突然感覺老宅里的空氣變得清新了,不再有之前那種壓抑的感覺。她走進客廳,座鐘竟“滴答滴答”地走了起來,鐘擺也開始正常搖晃,不再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