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剛才在我床上!那個白衣女人!”林墨指著自己的房間方向,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她的手……她的手放在我胸口,冰得像死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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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眼神里的恐懼再也藏不住,她嘴唇哆嗦著,半晌才擠出一句:“你……你也看到她了?”
“也?”林墨猛地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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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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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你早就見過她對不對?你知道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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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被他抓得生疼,卻沒掙扎,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眼神飄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聲音低沉而沙啞:“其實……你爺爺就是被她纏死的。”
林墨如遭雷擊,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在門框上:“你說什么?爺爺的死……和她有關?”
“你爺爺走前半個月就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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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眶泛紅,“整天說看到個穿白衣服的女人跟著他,說她要索命。我們都以為他老糊涂了,還帶他去醫院檢查,結果什么毛病都沒有。可他一天比一天憔悴,黑眼圈重得像熊貓,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說一閉眼就看到那女人趴在床邊盯著他……”
她抹了把眼淚,繼續說道:“出事那天早上,我來送早飯,推開門就看到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手還保持著抓撓的姿勢,臉上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什么嚇破膽的東西。當時他房間里的鏡子,就是你書房那面梳妝鏡,碎得滿地都是。”
林墨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疼得喘不過氣。原來爺爺不是壽終正寢,而是被這鏡中的鬼影活活嚇死的。可她為什么要纏著爺爺,現在又找上自己?
“她到底是誰?”林墨追問,聲音帶著絕望,“她和我們林家到底有什么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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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猶豫了很久,終于像是下定了決心,從床頭柜里翻出一個上了鎖的木盒子,打開鎖,從里面拿出一個泛黃的日記本:“這是你爺爺的日記,他去世后我收拾房間時發現的,一直沒敢給你看。你自己看吧,里面或許有你要的答案。”
林墨顫抖著接過日記本,封面是磨損的牛皮紙,上面用鋼筆寫著“林家舊事”四個字,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他翻開日記本,里面的字跡從工整到潦草,墨水顏色也從深黑變成淡灰,仿佛能看到主人日漸衰敗的生命力。
日記前半部分大多是日常瑣事,記錄著老宅的修繕、古籍的研究,直到某一頁開始,出現了頻繁的異常記錄:
“三月十五,鏡中又見白衣女子,眉眼間似有怨懟,她盯著我看了整整一夜,天亮才消失。”
“三月廿一,她開始說話了,問我‘當年為何負我’,聲音像冰碴子一樣。我不敢答,也不能答。”
“四月初三,她開始在夜里摸我的床,那雙手冷得像冰,我快撐不住了。這鏡子里的冤魂,終究是不肯放過我。”
“四月初十,找到太爺爺留下的記載,原來這鏡子是‘陰陽鏡’,能通陰陽,若生前有大怨者,可憑執念寄身鏡中,向仇人索命。婉婉,我知道錯了,可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晚了……”
“婉婉?”林墨抬起頭,疑惑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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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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