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林墨心里一動,“大爺,您知道王家的事?”
“哎,說起來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老頭嘆了口氣,“王家以前是魘鎮的大戶,專門做棺材生意。后來王家出了個敗家子,把家產都敗光了,還把李家的鎮魂鏡拿去當了。現在王家的老宅就在鎮北頭,早就荒廢了。”
林墨謝過老頭,心里有了主意。既然鎮魂鏡可能在王家老宅,那他就去王家老宅找找看。
吃過早飯,林墨帶上護身符和那本《魘鎮雜記》,動身前往鎮北頭的王家老宅。王家老宅比張家老宅更加破敗,院墻塌了大半,門口的石獅子缺了只耳朵,荒草已經長到半人高,看起來陰森可怖。
林墨撥開齊腰的雜草,小心翼翼地走進院子。正屋的門板早已腐朽,歪歪斜斜地掛在門框上,風一吹就發出“吱呀”的哀鳴。他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里積滿了厚厚的灰塵,陽光透過屋頂的破洞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墻角結著厚厚的蛛網,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塵土的氣息。林墨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在屋里仔細搜尋起來。
正屋的陳設很簡單,一張破舊的八仙桌,幾把缺腿的椅子,墻角放著一個落滿灰塵的木箱。林墨走到木箱前,發現箱子沒有上鎖。他屏住呼吸,輕輕掀開箱蓋,里面裝滿了泛黃的舊賬本和一些零散的銅錢。
“難道不在這里?”林墨有些失望,他翻遍了賬本,沒有找到任何關于鎮魂鏡的線索。
就在他準備放棄時,眼角的余光瞥見墻壁上掛著一面布滿灰塵的銅鏡。銅鏡很大,邊緣雕刻著精美的花紋,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林墨心里一動,走過去用袖子擦去鏡面上的灰塵。
銅鏡被擦干凈后,露出了光亮的鏡面。林墨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有些蒼白,眼神里帶著疲憊和恐懼。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鏡中的自己身后站著一個人影!
林墨嚇得猛地回頭,身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他轉回頭看向銅鏡,鏡中的人影依然存在,那是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穿著白色的衣服,面色慘白,正死死地盯著他。
“是你!”林墨認出那是怨女木雕化成的魘祟,他下意識地摸向口袋里的護身符,手心全是冷汗。
鏡中的女人緩緩地抬起手,指向他的身后。林墨猶豫了一下,再次回頭,還是什么都沒看到。可當他轉回頭時,卻發現鏡中的女人已經走出了鏡面,正站在他的身后!
林墨嚇得魂飛魄散,他轉身就跑,卻被地上的椅子腿絆倒,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腳踝。
林墨低頭一看,只見怨女木雕化成的魘祟正趴在地上,死死地抓著他的腳踝,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他拼命地掙扎,可那只手卻像鐵鉗一樣緊緊地鉗住他,紋絲不動。
就在這時,他口袋里的護身符突然發出一陣金光,魘祟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抓著他腳踝的手瞬間松開。林墨趁機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沖出正屋,跑到院子里。
他回頭看向正屋,只見魘祟站在門口,被護身符的金光擋在屋里,無法出來。林墨松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腳踝已經被抓出了幾道血痕,血痕周圍的皮膚正在慢慢變黑。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绷帜Я艘а?,他知道護身符的力量有限,遲早會被魘祟沖破。他必須盡快找到鎮魂鏡。
他重新走進正屋,這次魘祟不敢靠近他,只是在遠處惡狠狠地盯著他。林墨不理會她,繼續在屋里搜尋。他注意到那面銅鏡有些不對勁,鏡面邊緣的花紋看起來像是某種機關。
他仔細觀察著花紋,發現其中一個花紋可以轉動。林墨試著轉動那個花紋,銅鏡突然發出“咔噠”一聲輕響,鏡面竟然向旁邊滑開,露出后面的暗格。
暗格里放著一個精致的木盒。林墨打開木盒,里面果然放著一面巴掌大小的銅鏡,鏡面光滑,邊緣刻著“鎮魂”兩個字。
“找到了!”林墨激動地拿起鎮魂鏡,鏡面突然閃過一道寒光,他看到鏡中除了自己,還有無數個模糊的人影在晃動,那些人影面目猙獰,像是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就在他拿起鎮魂鏡的那一刻,屋里的魘祟發出一聲更加凄厲的尖叫,身體竟然開始慢慢變得透明。林墨這才明白,鎮魂鏡果然能克制怨女木雕化成的魘祟。
他拿著鎮魂鏡,一步步走向魘祟。魘祟驚恐地后退,身體越來越透明,最后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空氣中。
林墨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他低頭看向腳踝上的血痕,黑色的印記正在慢慢褪去,看來危險已經解除了。
他拿起鎮魂鏡,仔細觀察著。鏡面光滑如鏡,卻總感覺有些詭異。他試著將鏡面轉向墻壁,墻壁上竟然投射出一些奇怪的畫面,像是有人在用皮影戲表演。
畫面里出現了一個穿著古裝的女人,正在繡著什么。接著畫面一轉,女人被綁在柱子上,周圍的人拿著火把,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最后畫面定格在女人被活活燒死的場景,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鏡頭,充滿了怨恨。
林墨看得心驚肉跳,他猜測畫面里的女人可能就是怨女木雕的原型,張家的某個女人,因為某種原因被活活燒死,所以才會有那么大的怨氣。
就在這時,銅鏡突然開始發燙,鏡面里的畫面開始扭曲變形,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在向他招手。林墨感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鏡面傳來,他想要扔掉銅鏡,卻發現自己的手像是被粘住了一樣,無法松開。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不由自主地向鏡面靠近。就在他的臉快要貼到鏡面上時,口袋里的護身符再次發出金光,銅鏡的吸力瞬間消失,林墨被彈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