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踩下油門,車子疾馳而出,后視鏡里云棲山的輪廓越來越遠,可她總覺得有雙眼睛,一直跟在身后。
第五章:風衣男人
回到老宅時,客廳的門虛掩著,像是有人來過。林墨握緊方向盤上的掛件——那是她從銅盒里找到的平安符,黃紙上用朱砂畫著復雜的符號,邊緣已經有些磨損。
“我去看看?!睆埰牌磐崎_車門,腳步有些踉蹌。林墨緊隨其后,客廳里的家具被挪動過位置,外婆的老照片掉在地上,玻璃相框裂了道縫。
“是誰干的?”林墨撿起照片,相框背面貼著一張便簽,上面用打印體寫著:“東西在你手里,清明節(jié)前交出來,否則后果自負?!?/p>
張婆婆突然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是他……他來了……”
“張婆婆,您認識這個人?”林墨扶住她,注意到她的手背上布滿了青紫色的瘀痕,像是被人抓過。
張婆婆搖著頭,眼神渙散:“不能說……說了我們都活不成……”她掙脫林墨的手,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跑,“我得走了,這房子不能待了!”
林墨追出去時,張婆婆已經消失在巷口。她回頭看向閣樓的方向,樓梯口的木門不知何時開了道縫,里面黑漆漆的,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窺視。
回到閣樓,林墨發(fā)現(xiàn)銅盒被打開了,照片散落在地上,那張沈文軒的照片上被劃了道長長的口子,正好穿過他的心臟位置。地圖上的紅圈被人用墨汁涂掉,旁邊多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別再找了。”
她蹲下身撿照片時,發(fā)現(xiàn)最底下壓著一張被忽略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醫(yī)院門口,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和沈文軒長得很像,而他身邊站著的女人,竟然和鏡中穿旗袍的人影有幾分相似!
照片背面寫著“市一院
1983年”,林墨立刻打開手機搜索三十年前的市一院資料。泛黃的新聞頁面顯示,1983年市一院發(fā)生過一起嚴重的醫(yī)療事故,一名女病人在手術中離奇死亡,負責手術的醫(yī)生沈文軒不久后也失蹤了。
“沈文軒是醫(yī)生?”林墨喃喃自語,她突然想起外婆日記里的“那個東西”,難道和這起醫(yī)療事故有關?
傍晚時分,林墨收到一條陌生短信:“今晚子時,老宅后院,帶東西來換你舅舅的命?!?/p>
她的心臟驟然緊縮,舅舅不是早就夭折了嗎?難道外婆騙了她?林墨沖到閣樓翻找日記,在最后一頁的夾層里找到一張泛黃的死亡證明,上面寫著“林小杰,1985年3月20日卒,死因:急病”。
死亡日期正好是外婆信里寫的“三月初七”之后十三天。林墨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決定按照短信的要求去后院看看,她必須知道真相。
子時的鐘聲敲響時,林墨抱著銅盒來到后院。月光慘白,照亮了院角的老槐樹,樹枝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是伸出的鬼爪??諝庵袕浡难任叮帜站o平安符,突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
她猛地回頭,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槐樹下,臉藏在陰影里,只能看見嘴角勾起的冷笑:“東西帶來了?”
“你是誰?我舅舅還活著?”林墨的聲音發(fā)顫。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月光照亮他的臉——那是一張布滿疤痕的臉,左眼的位置是空的,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著她:“沈文軒的女兒,果然和你媽一樣蠢。”
“你認識我媽?”林墨震驚地后退,“我外公到底是誰?這銅盒里到底是什么?”
男人突然笑了,笑聲像是破鑼摩擦:“沈文軒偷走了我的研究成果,害死了你媽,還讓你外婆替他背了三十年黑鍋。今天,我要讓你們沈家血債血償!”
他猛地撲過來,林墨慌忙躲開,銅盒掉在地上,里面的照片散落出來。男人的目光落在那張醫(yī)院合影上,突然發(fā)出凄厲的尖叫:“就是這張!他偷走了我的實驗數(shù)據(jù)!”
林墨趁機撿起銅盒,卻發(fā)現(xiàn)里面多了一本紅色的筆記本,封面上寫著“沈文軒實驗記錄”。她翻開筆記本,里面滿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圖譜,最后一頁貼著一張嬰兒的照片,背面寫著:“1985年3月20日,實驗成功,代號‘重生’。”
第六章:實驗真相
男人撲上來搶奪筆記本,林墨死死攥著不放,兩人在月光下拉扯。男人的風衣被扯掉,露出背上縱橫交錯的疤痕,像是被什么東西啃噬過。
“那是我的心血!”男人嘶吼著,指甲變得又尖又長,泛著青黑色的光澤,“沈文軒用我的研究害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嗎?”
林墨被他推倒在地,筆記本掉在腳邊。她看見最后一頁的實驗記錄里夾著一張泛黃的病歷,上面寫著女病人的名字:“蘇婉”——是外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