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目光落在秦淵身上,空洞的眼睛里似乎閃過一絲波動:“你能看見我……也能感覺到我的痛苦,對嗎?”
秦淵點點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子心中的怨恨和痛苦,像針扎一樣刺著他的心。
“我叫婉娘,是這座宅子的女主人。”女子緩緩說道,聲音里充滿了悲傷,“五十年前,我被丈夫和他的情人害死在這里,他們奪走了我的家產,還偽造了我自殺的假象。我死不瞑目,靈魂一直被困在這里,無法超生。”
隨著婉娘的講述,周圍的景象開始變化,秦淵仿佛看到了五十年前的場景:紅燭高照的新房里,婉娘穿著嫁衣等待丈夫,卻等來丈夫和另一個女人的背叛;他們爭吵,打斗,最后丈夫親手將她勒死,把她的尸體藏在地板下……
“他們把我的尸體藏在正房的地板下,還在宅子里布下了困龍局,讓我的靈魂永遠被困在這里,不得安息。”婉娘的聲音變得凄厲,身上的怨氣越來越重,周圍的溫度驟降,墻壁上開始滲出黑色的液體。
“婉娘,冷靜點!”秦淵大喊,“仇恨只會讓你越來越痛苦,我們會幫你查明真相,讓你的冤屈得以昭雪。”
婉娘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她看著秦淵,眼神里充滿了懇求:“請你們……幫我找到我的尸骨,讓我得以安息。還有,讓那對狗男女的罪行曝光,讓他們不得好死!”
“我們會的。”蘇瑤鄭重地點頭,“你先暫時平靜下來,不要在害人了。”
婉娘的身影漸漸變淡,最終消失在空氣中。儲物室的門緩緩打開,陽光照射進來,驅散了黑暗和寒意。
兩人立刻前往正房,林羽已經在那里等候,他顯然也遇到了靈異事件,衣服上沾著不少灰塵,臉色有些蒼白。
“找到線索了?”林羽問道。
蘇瑤點頭:“怨靈叫婉娘,五十年前被丈夫所害,尸骨藏在正房地板下。”
林羽立刻拿出工具,在正房的地板上敲擊探查。當敲到房間中央的位置時,聲音明顯不同。三人合力撬開地板,一股濃烈的腐臭味撲面而來。地板下果然有一具骸骨,身上還殘留著破碎的嫁衣碎片。
在骸骨旁邊,還有一個用油布包裹的盒子。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本日記和幾張地契。日記里詳細記錄了婉娘和丈夫的婚姻生活,以及丈夫如何變心、如何與情人合謀奪產的過程,最后幾頁的字跡潦草混亂,記錄了她發現真相后的恐懼和絕望。
“證據確鑿。”林羽收起日記和地契,“我們把尸骨收好,帶回事務所超度。至于這對男女的罪行,我會想辦法交給有關部門,讓他們的后代也為祖先的罪行負責。”
處理完古宅的事情,已經是傍晚。夕陽的余暉灑在古宅上,給冰冷的建筑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秦淵回頭望去,仿佛看到婉娘的身影站在門內,向他們揮手告別,臉上帶著釋然的微笑。
“這只是開始。”林羽拍了拍秦淵的肩膀,“以后還會遇到更多詭異的事情,你要盡快適應。”
秦淵點點頭,看著手中還殘留著暖意的護身符,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種歸屬感。或許,這就是他一直尋找的歸宿。
第三章:神秘的廢棄醫院
古宅的任務結束后,秦淵在靈媒事務所住了下來。事務所的二樓有幾間空置的房間,沐風收拾出一間給秦淵,房間不大,但干凈整潔,窗外能看到平安街的景色。秦淵終于有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雖然這個家有些特殊。
這天清晨,秦淵正在院子里跟著蘇瑤學習畫符,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匆匆走進事務所。男人面色凝重,眼圈發黑,看起來十分疲憊。
“沐先生,又要麻煩你們了。”男人握著沐風的手,語氣急切,“城郊的廢棄醫院出事了,這已經是第三個失蹤的人了。”
男人是附近派出所的張警官,之前古宅的案子就是他委托的。據他說,城郊的廢棄醫院原本是家私立醫院,三十年前因為一場大火和多起醫療事故倒閉,之后就一直荒廢著。最近幾個月,有年輕人為了尋求刺激進去探險,卻再也沒出來。警方派人搜查過幾次,都一無所獲,反而有兩名警員在里面迷了路,出來后就變得精神恍惚。
“那地方邪門得很。”張警官壓低聲音,“附近的村民說,夜里能看到醫院里有燈光,還能聽到哭聲和慘叫聲。”
沐風沉思片刻,點了點頭:“我們下午就過去看看。”
下午三點,秦淵、沐風、林羽和蘇瑤驅車前往廢棄醫院。醫院位于城郊的山腳下,周圍是荒蕪的田野和樹林,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通向醫院大門。遠遠望去,醫院的主體建筑是棟三層的紅磚樓,墻壁斑駁,窗戶大多破碎,露出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只只窺視的眼睛。
靠近醫院百米范圍,一股刺骨的寒意便順著腳底往上爬。秦淵下意識地裹緊外套,卻依然擋不住那股帶著鐵銹和消毒水味的陰風。他能看到醫院上空盤旋著灰蒙蒙的霧氣,霧氣中隱約有黑色的影子在晃動。
“陰氣比古宅重得多,而且怨氣很雜。”林羽舉著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邊緣的黑氣已經凝聚成細小的漩渦,“這地方死過很多人,怨氣積郁成煞,普通人進來就是兇多吉少。”
蘇瑤從布包里取出四枚銅錢,分別遞給眾人:“這是五帝錢,戴在身上能穩固氣場。等下進去后緊跟著我,別亂碰東西,尤其是醫療器械和藥品。”
醫院的大門早已銹蝕不堪,鐵柵欄扭曲變形,像張開的鬼爪。四人穿過大門,腳下的碎石發出“咔嚓”聲,在寂靜的午后格外刺耳。門診樓的玻璃門碎了一地,門框上還殘留著“仁愛醫院”的褪色字樣,風吹過空洞的門廊,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走進大廳,一股濃重的霉味混合著血腥氣撲面而來。墻壁上的白色涂料大片剝落,露出里面暗紅色的磚塊,墻角結著厚厚的蛛網,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玻璃、生銹的針頭和泛黃的病歷單。大廳中央的導診臺已經腐朽,桌面上的玻璃板下還壓著一張三十年前的科室分布圖,字跡模糊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