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里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漸漸被清新的水汽取代,滴答的水聲重新變得清晰。林深靠在巖壁上,看著手中剩下的半塊陽燧石,金色紋路已經(jīng)變得黯淡,顯然剛才的爆發(fā)消耗了它大部分能量。
“封印……加固了嗎?”蘇晴扶著虛弱的哥哥,聲音還有些發(fā)顫。她的哥哥臉色蒼白,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顯然剛才被黑影拖拽時受了傷。
王教授走到石碑前,仔細檢查后點了點頭:“陽燧石的能量暫時填補了封印的漏洞,但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這些符號的光芒在減弱,說明陽燧石的能量也在流失,最多能維持幾個月。”
“幾個月足夠了,”林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船長明天一早就會來接我們,只要我們能離開這座島,剩下的事就交給專業(yè)的人來處理。”他看向蘇晴的哥哥,“你知道怎么聯(lián)系相關(guān)部門嗎?關(guān)于這座島的秘密,需要讓更多人知道。”
蘇晴的哥哥虛弱地點點頭:“我手機里有探險協(xié)會的聯(lián)系方式,他們專門處理這類超自然事件。等我們出去后,我會把這里的情況告訴他們。”
趙虎的傷口經(jīng)過簡單包扎,雖然還在隱隱作痛,但已經(jīng)沒有大礙。他看著漆黑的通道入口,皺起眉頭:“我們現(xiàn)在怎么出去?剛才進來的路太危險了,而且天快黑了。”
“我知道一條近路,”蘇晴的哥哥說,“這個溶洞和之前的礦洞是連通的,從那邊的暗河可以直接通向沼澤地附近的出口,比原路返回快很多。”
眾人跟著他來到溶洞深處的暗河。暗河水面平靜,泛著幽幽的綠光,水流緩慢,河面上漂浮著一些水草。蘇晴的哥哥從背包里翻出一個充氣筏——這是他被困時準備的逃生工具,雖然有些破舊,但還能使用。
“我們輪流劃筏子,爭取在天黑前趕到沼澤地,”林深給充氣筏充好氣,“穿過沼澤地就是海灣,我們在海灣過夜,明天一早等船長來接我們。”
眾人依次登上充氣筏,王教授負責掌舵,林深和張揚劃槳,蘇晴則照顧著受傷的哥哥,趙虎和李娜負責警戒。充氣筏緩緩駛離岸邊,順著暗河向前漂流。暗河兩側(cè)的巖壁上布滿了鐘乳石,在手電筒的光線中如同怪獸的獠牙,讓人不寒而栗。
漂流了大約一個小時,前方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隨著充氣筏不斷靠近,光亮越來越大,最終他們駛出了暗河,來到了沼澤地邊緣的一處淺灘。此時天色已經(jīng)擦黑,夕陽的余暉將天空染成了暗紅色,沼澤地在暮色中顯得更加詭異。
“我們得抓緊時間穿過沼澤地,”林深收起充氣筏,“天黑后的沼澤地更危險,據(jù)說里面有會拖人下水的‘泥鬼’。”
蘇晴的哥哥指著沼澤地中一條隱約可見的石路:“那就是安全路線,沿著石頭走,不要偏離方向,就能穿過沼澤地。”
眾人打起精神,沿著石路走進沼澤地。石路很窄,僅容一人通過,兩旁都是深不見底的淤泥,不時有氣泡從淤泥中冒出,發(fā)出“咕嘟”的聲響。暮色漸濃,周圍的能見度越來越低,手電筒的光線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微弱。
走了一半路程,李娜突然尖叫一聲,指著腳下:“有東西抓住我的腳!”
林深連忙用手電筒照去,只見一只蒼白的手從淤泥中伸出,緊緊抓住了李娜的腳踝。那只手的皮膚干癟,指甲烏黑,看起來像是死人的手。
“是泥鬼!”蘇晴的哥哥大喊,“快用陽燧石!”
林深連忙掏出一塊陽燧石,遞到李娜手中。李娜顫抖著將陽燧石靠近那只手,陽燧石發(fā)出微弱的金光,那只手像是被灼燒般,猛地縮回了淤泥中。
“快走!它們被驚動了!”趙虎拉著李娜往前跑。果然,周圍的淤泥中接連伸出許多只手,朝著他們抓來,黑暗中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眾人不敢停留,加快速度沿著石路奔跑。陽燧石的金光不斷逼退淤泥中的手,但隨著能量流失,金光越來越弱,越來越多的手從淤泥中伸出,有的甚至抓住了張揚的褲腳。
“堅持住!馬上就要到岸邊了!”林深大喊著,將最后一塊陽燧石扔給張揚。張揚用陽燧石擊退抓來的手,拼盡全力向前沖。
終于,在天黑之前,他們沖出了沼澤地,來到了海灣岸邊。眾人癱坐在沙灘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著身后漆黑的沼澤地,心有余悸。
海灣的夜色很美,月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遠處傳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帶著一絲寧靜。但經(jīng)歷了這幾天的恐怖遭遇,沒人有心情欣賞美景,只想盡快離開這座島。
他們在沙灘上生起一堆火,火焰跳動著,驅(qū)散了周圍的黑暗和寒意。蘇晴給哥哥的傷口換藥,張揚和李娜依偎在一起,趙虎則靠在礁石上閉目養(yǎng)神,王教授在一旁整理著收集到的資料和樣本。
林深看著跳動的火焰,心里感慨萬千。這幾天的經(jīng)歷像是一場噩夢,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親身經(jīng)歷這么多詭異恐怖的事情。但同時,他也為自己能和大家一起戰(zhàn)勝危險而感到慶幸。
“明天早上,我們就能離開這里了,”林深看著眾人,微笑著說,“等我們回去,我一定要把這里的故事寫下來,讓更多人知道這座島的秘密和危險。”
王教授點點頭:“我也會把我的研究成果發(fā)表出來,希望能引起相關(guān)部門的重視,盡快派人來徹底處理這座島的問題,防止類似的悲劇再次發(fā)生。”
蘇晴握著哥哥的手,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哥,等我們回去,我們就好好生活,再也不來這種危險的地方了。”
蘇晴的哥哥點點頭,眼神里充滿了愧疚:“對不起,晴晴,讓你擔心了。以后我再也不任性了。”
夜色漸深,篝火漸漸變小。眾人靠在一起,在海浪聲中沉沉睡去。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他們都太累了,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當?shù)谝豢|陽光灑在海灣上,眾人被一陣熟悉的馬達聲驚醒。他們連忙跑到岸邊,只見“破浪號”正緩緩駛進海灣,老船長站在船頭,朝著他們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