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墨嚇得后退一步,撞在門上。鑰匙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聲控?zé)粼俅蜗纾诎抵校路鹇犚姸厒鱽硪魂嚤涞暮粑暋?/p>
林墨連滾帶爬地?fù)炱痂€匙,顫抖著打開門沖了進(jìn)去,反手死死地鎖上門。他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客廳的窗戶沒關(guān),晚風(fēng)吹進(jìn)來,窗簾被吹得獵獵作響,在墻上投下晃動的影子,像無數(shù)只揮舞的手臂。
第二天,林墨請了假,他決定徹底調(diào)查這棟樓的往事。他在小區(qū)門口的雜貨鋪買煙時,故意向老板打聽三年前的命案。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聽了林墨的問題,他壓低聲音說:“你是說三樓的李老師吧?她死得慘啊。”
老板告訴林墨,李老師是附近中學(xué)的語文老師,為人溫和,平時很少和人爭執(zhí)。出事那天晚上,她鄰居聽見她和丈夫吵架,吵得很兇,還摔了東西。后來鄰居聽見開門聲和下樓的腳步聲,就沒再在意。直到第二天早上,保潔阿姨才在儲物間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尸體。
“聽說她死的時候,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著儲物間的燈泡。”老板抽了口煙,眼神里帶著恐懼,“那燈泡啊,亮了整整一夜,燈絲都燒斷了,可就是不滅。”
林墨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昨晚窗戶上的倒影,想起那盞時亮?xí)r滅的聲控?zé)簦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難道李老師的死,和這樓道的燈有關(guān)?
他回到樓里,走到三樓的儲物間門口。儲物間的門是老式的木門,上面掛著一把生銹的鐵鎖。林墨透過門縫往里看,里面黑漆漆的,一股濃重的霉味夾雜著淡淡的腥氣撲面而來。
就在這時,頭頂?shù)穆暱責(zé)敉蝗涣亮恕;椟S的光線照亮了儲物間的內(nèi)部,林墨看見墻角堆著一些破舊的家具,而在房間的正中央,掛著一盞老式的白熾燈,燈泡上布滿了灰塵,卻亮得刺眼。
那盞燈,竟然是亮著的。
林墨嚇得后退一步,聲控?zé)羲查g熄滅。他轉(zhuǎn)身就往家跑,身后似乎傳來一陣女人的低笑聲,纖細(xì)而詭異,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的耳膜。
第三章
儲物間
發(fā)現(xiàn)儲物間亮燈后的幾天,林墨的精神越來越差。他開始出現(xiàn)幻覺,總覺得有人在背后盯著他,轉(zhuǎn)頭卻什么也沒有。樓道里的聲控?zé)魤牡酶l繁了,有時剛換上去的燈泡,不到一個小時就會炸裂,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像星星點點的血跡。
陳老太看他臉色不對,把他拉到一邊,塞給他一張黃紙符:“這是我托人求來的,你貼在門上,能擋擋邪祟。”老太太嘆了口氣,“那儲物間,還是別靠近了。李老師出事前,也總說里面有聲音。”
林墨把符紙貼在門楣上,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他知道,這治標(biāo)不治本。他必須弄清楚真相,否則遲早會被這樓道里的詭異逼瘋。
這天晚上,林墨等到深夜,樓道里徹底安靜下來后,他拿著手電筒和撬棍,再次來到儲物間門口。他深吸一口氣,用撬棍猛地撬開了生銹的鐵鎖。
“吱呀”一聲,木門緩緩打開,一股濃烈的霉味和腥氣撲面而來,幾乎讓他窒息。林墨打開手電筒,光束掃過儲物間的內(nèi)部——墻角堆著破舊的衣柜和書桌,上面覆蓋著厚厚的灰塵,蜘蛛網(wǎng)隨處可見。
而在房間的正中央,那盞老式白熾燈果然亮著,昏黃的光線在布滿灰塵的空氣中形成一道道光柱。林墨注意到,燈泡的玻璃外殼上,似乎布滿了細(xì)密的劃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刮過。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jìn)儲物間,手電筒的光束在房間里四處移動。突然,光束照到了衣柜的門縫里,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閃爍。
林墨的心跳瞬間加速,他走到衣柜前,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了柜門。
衣柜里掛滿了破舊的衣服,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里面飄出來。在衣服的縫隙中,林墨看到了一個東西——那是一只女人的高跟鞋,鞋跟斷裂,鞋面上沾著暗紅色的污漬,已經(jīng)干涸發(fā)黑。
就在這時,頭頂?shù)陌谉霟敉蝗婚_始閃爍,“滋啦、滋啦”的電流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林墨感覺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背后襲來,他猛地回頭,手電筒的光束掃過房間——空無一人。
但他清楚地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就在這里,和他共處一室。
白熾燈的閃爍越來越快,光線忽明忽暗,在墻壁上投下晃動的影子。林墨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轉(zhuǎn)身想跑,卻發(fā)現(xiàn)儲物間的門不知何時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咚、咚、咚。”
沉悶的響聲從衣柜里傳來,像是有人在用拳頭捶打木板。林墨嚇得后退一步,手電筒的光束死死地盯著衣柜門。
“咚、咚、咚。”
響聲越來越密集,衣柜門開始微微晃動。林墨看到,衣柜門板上的油漆開始剝落,露出里面深色的木頭,上面似乎刻著什么圖案。
就在這時,白熾燈“啪”地一聲滅了。儲物間陷入一片漆黑,只有手電筒微弱的光束在黑暗中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