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離和平里小區,窗外的老槐樹慢慢變小,最后消失在視線里。林深知道,那個半夜借影子的女人,那個為了女兒奮不顧身的媽媽,會永遠留在這個老城區里,留在他的故事里。
而他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
第六章:未盡的陰影
三個月后,林深搬進了新的公寓,位于城市的另一端,離老城區很遠。他的小說《消失的信號》出版了,銷量很好,張姐催著他寫新的小說——也就是關于蘇曉和念念的故事,暫定名叫《借影》。
這天晚上,林深坐在電腦前,敲著小說的結尾。窗外的月光很好,灑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長長的影子——是他的影子,輪廓清晰,沒有任何異樣。
他松了口氣,這三個月來,他再也沒有聽到過“借個影子”的聲音,也沒有看到過奇怪的影子,他以為,和平里的故事已經徹底結束了。
就在這時,電腦屏幕突然黑了。林深愣了一下,以為是停電了,可抬頭一看,客廳的燈還亮著。他伸手去按電腦的開機鍵,卻發現屏幕上出現了一道影子——不是他的,是一個小小的影子,像個孩子的,沒有頭。
林深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猛地回頭,客廳里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可當他再看向屏幕時,影子動了,慢慢變成了念念的樣子,只是臉色蒼白,眼神空洞。
“林深哥哥……”屏幕里傳來念念的聲音,很輕,帶著哭腔,“媽媽不見了……我找不到媽媽了……”
林深愣住了:“念念?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和你爸爸去新的城市了嗎?”
“爸爸說媽媽去天上了,可我看不到她,”念念的影子在屏幕上晃來晃去,“昨天晚上,我看到一個穿黑衣服的人,他說他知道媽媽在哪里,讓我跟他走,我跟他走了,可他把我帶到一個黑房子里,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林深的心沉了下去,難道是張大海的同伙?張大海被抓后,警察說他背后還有個“先生”,一直在教他邪術,可那個“先生”至今沒找到。難道是那個“先生”抓走了念念的影子?
“念念,你現在在哪里?”林深急了,“你能看到周圍的東西嗎?”
“我在一個黑房子里,周圍有好多影子,都在哭,”念念的聲音越來越小,“林深哥哥,我好害怕,你快來救我……”
屏幕突然閃了一下,然后恢復了正常,念念的影子不見了。林深坐在電腦前,渾身發冷,他知道,和平里的故事還沒有結束,那個“先生”還在暗處,而念念,還在危險中。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陳明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陳明的聲音很疲憊:“林深?怎么了?”
“陳明,念念呢?”林深急著問,“念念的影子是不是不見了?”
陳明沉默了幾秒,然后聲音帶著哭腔:“是……昨天晚上,念念突然說看到媽媽了,然后就暈過去了,醒來后,她的影子就不見了。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找到,我不敢告訴你,怕你擔心……”
“我知道了,”林深深吸一口氣,“你別著急,我懷疑是張大海背后的‘先生’干的,他想拿念念的影子繼續練邪術。我們必須找到他,救回念念的影子!”
“可是我們不知道他在哪里啊……”陳明的聲音里滿是絕望。
林深想了想,突然想起蘇曉日記里的一句話:“樓道里好黑,有人在我耳邊說,想再見念念,就要借個影子。”那個說話的人,就是“先生”!而蘇曉當時在樓道里聽到的聲音,說不定是“先生”故意引導她的。
“陳明,你還記得蘇曉自殺前,經常去哪些地方嗎?”林深問,“那個‘先生’既然能引導蘇曉,肯定在她身邊待過,說不定就在和平里小區附近!”
陳明想了想:“蘇曉自殺前,經常去小區后面的廢棄工廠,她說在那里能看到念念。我當時以為她是瘋了,沒在意……”
“廢棄工廠!”林深眼睛一亮,“我們現在就去那里!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掛了電話,林深抓起外套,沖出家門。夜色深沉,城市的燈光在他身邊飛快地閃過,他知道,這一次,他不僅要救念念,還要徹底揭開“借影子”的秘密,讓那些被困在影子里的靈魂,都能得到解脫。
第七章:廢棄工廠的真相
林深和陳明在和平里小區后面的廢棄工廠門口匯合。工廠已經廢棄很多年了,大門銹跡斑斑,上面貼著“禁止入內”的牌子,周圍長滿了雜草,看起來陰森森的。
“就是這里,”陳明指著工廠,聲音有點發抖,“蘇曉以前經常來這里,說能看到念念。”
林深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電筒,推開大門。“吱呀”一聲,大門發出刺耳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嚇人。
工廠里面空蕩蕩的,只有幾根生銹的鋼管立在那里,地上散落著破舊的零件和垃圾。手電筒的光在黑暗里掃過,照出一道道灰塵,像飛舞的幽靈。
“念念!你在嗎?”陳明喊了一聲,聲音在工廠里回蕩,沒有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