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衣柜里的十七天》（第8頁）

碎花裙！紅色手環(huán)！林墨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那些孩子是哪里來的？”

“不知道啊，有人說是她遠房親戚的孩子，也有人說是她從外面領回來的。”張婆婆的聲音壓低了些，“后來小雅出事，警察來調(diào)查，那些孩子也不見了，問她她就說早就送走了，警察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林墨終于明白了。小雅日記里的“新朋友”，墻壁后面的“小朋友”，根本不是夸張的說法！那個女人在小雅出事前，確實帶了很多孩子回家，而那些孩子很可能都遭遇了和小雅一樣的命運，被關(guān)在衣柜里，甚至藏進墻壁里！

“那個紅色手環(huán)，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嗎？”林墨追問。

“好像是附近一家幼兒園的入園手環(huán)。”張婆婆想了想，“那家幼兒園好幾年前就倒閉了，聽說出過事，具體什么事我記不清了。”

林墨謝過張婆婆，立刻回到樓上。她打開電腦，搜索附近幼兒園的信息，很快找到了線索。那家名為“陽光幼兒園”的機構(gòu)，在十五年前發(fā)生過一起嚴重的火災，七個孩子在火災中喪生，其中六個是三四歲的女童，還有一個老師失蹤了。而火災發(fā)生的日期，正是7月3日——小雅日記的最后一天！

林墨的手指冰涼，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她腦海里成型：那個失蹤的老師，會不會就是小雅的母親？或者說，是占據(jù)了小雅母親身體的“怪物”？她因為火災失去了孩子，所以才瘋狂地拐騙其他孩子，把她們關(guān)起來，當成自己的“孩子”？

而那個紅色手環(huán)，就是那些遇難孩子的入園標識。小雅被關(guān)在衣柜里時，看到了那個老師的真面目，所以才在日記里寫下“她們在說話”“紅色的手環(huán)好緊”。她把那個老師稱為“怪物”，因為她根本不是正常人！

就在這時，臥室里突然傳來“滴答”聲，和她第一晚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林墨猛地抬頭，看到衣柜門板內(nèi)側(cè)的墻壁上，滲出了黑色的黏液，正順著墻壁緩緩流下，在地板上匯成一小灘。

黏液中，隱約漂浮著幾根細小的骨頭渣。

衣柜門“吱呀”一聲自己打開了，黑暗中，一個高大的黑影緩緩走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雙散發(fā)著綠光的眼睛，和無數(shù)只蒼白的小手從她身后伸出，像是披了一件由手臂組成的披風。

“你知道了太多秘密。”黑影開口了，聲音沙啞而蒼老，正是昨晚那個女聲，“既然你這么喜歡多管閑事，就永遠留在這里，當我的‘孩子’吧。”

林墨下意識地舉起手腕上的銅錢，銅錢發(fā)出的紅光比昨晚更亮了。黑影看到紅光，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后退了幾步。

“你是陽光幼兒園的那個老師，對不對？”林墨鼓起勇氣喊道，“你因為火災失去了孩子，所以就拐騙其他孩子，把她們關(guān)起來，甚至殺死她們！你這個怪物！”

黑影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綠光閃爍不定：“是她們！是她們害了我的孩子！是她們不遵守紀律，玩火引發(fā)了火災！我要讓她們永遠陪著我，永遠聽話！”

“那小雅呢？那些無辜的孩子呢？”林墨憤怒地喊道，“她們做錯了什么？你憑什么傷害她們！”

“她們不聽話！和我的孩子一樣不聽話！”黑影尖聲叫道，“不聽話的孩子就該被關(guān)起來！就該消失！”

她猛地朝林墨撲來，身后的無數(shù)只小手抓向她的身體。林墨急忙躲閃，銅錢的紅光在她身前形成一道屏障，暫時擋住了黑影的攻擊。但她能感覺到，紅光正在逐漸減弱，銅錢的力量似乎快要耗盡了。

“姐姐……用照片……”衣柜里傳來小雅微弱的聲音，“用照片照她……”

林墨恍然大悟，她急忙從背包里掏出那張泛黃的照片，舉到身前。照片在紅光的映照下，突然發(fā)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臥室。

照片上小雅的笑容變得無比清晰，仿佛帶著溫暖的力量。黑影看到照片，發(fā)出一聲驚恐到極致的尖叫，身體在光芒中劇烈扭曲，冒出陣陣黑煙。

“不……我的孩子……”黑影痛苦地嘶吼著，身體一點點變得透明，“我只是想讓你們陪著我……我好孤單……”

她身后的無數(shù)只小手漸漸消失，墻壁上滲出的黑色黏液也停止了流動，慢慢干涸。在照片的光芒中，黑影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空氣中。

臥室里恢復了平靜，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溫暖而明亮。衣柜門緩緩關(guān)上，門板內(nèi)側(cè)的那張泛黃照片，似乎變得更加清晰了。

林墨癱坐在地上，手里還緊緊攥著照片，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那些無辜死去的孩子，還是在哭那個因愛生恨、最終變成怪物的老師。

第六章：十七天的終結(jié)

黑影消散后，臥室里并沒有立刻恢復正常。墻壁上的黑色黏液雖然停止了滲出，但留下的污漬如同丑陋的傷疤，散發(fā)著淡淡的腥氣。衣柜門緊閉著，門板上的銅制拉手泛著冷光，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林墨坐在地上緩了很久，才終于找回力氣。她走到衣柜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拉開了柜門。

衣柜里不再是漆黑一片，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照亮了潮濕的木板。隔板上，靜靜地放著一本小小的童話書，封面已經(jīng)褪色，上面畫著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小女孩，正在和小熊玩偶玩耍。

林墨把童話書拿起來，輕輕翻開，發(fā)現(xiàn)里面夾著一張幼兒園的集體照。照片上，七個穿著碎花裙的小女孩站成一排，戴著紅色的手環(huán)，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最中間的那個小女孩，正是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