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血債是什么意思?老宅距今正好百年,難道和蓋房子時的亂葬崗有關?”周鵬問道。
老支書點點頭:“村里老人說,當年蓋老宅時,挖出了一批民國時期的尸骨,據說是被軍閥屠殺的村民,怨氣很重。你太外公請了道士做了法事,才敢蓋房,還埋下那個鎮宅壇子鎮壓邪氣。但這些年村里總有人說,每到陰雨天,老宅附近能聽到哭聲。”
離開老支書家,周鵬接到局里電話,壇子和鐵盒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壇子里裝的是混合了頭發、指甲的黑狗血和朱砂,是典型的民間辟邪物;鐵盒里的黑色粉末是鴉片和某種致幻草藥的混合物,人吸入后會產生恐怖幻覺。
“致幻草藥?難道二柱子是產生幻覺后嚇死的?”林墨疑惑道。
“不,法醫說骨頭有齒痕,是生前造成的,幻覺不會導致這種傷口。”周鵬否定道,“更可能是兇手用致幻藥讓二柱子失去反抗能力,再殘忍殺害,偽裝成被嚇死的樣子。”
兩人決定再去黑水河看看,王大叔說二柱子曾和穿雨衣的人在河邊見面。黑水河離老宅不遠,河水渾濁發黑,兩岸長滿蘆葦,風吹過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有人在低語。
林墨沿著河岸走,突然被腳下一塊松動的石頭絆倒,低頭時發現石頭縫里卡著一張小小的照片碎片,上面能看到半張人臉,眉眼間和外婆有幾分相似。
“這是誰?”林墨撿起碎片。
周鵬接過一看:“像是老照片,邊緣有火燒的痕跡,可能是被故意銷毀的。”他環顧四周,“這里離老宅近,說不定還有其他線索。”
兩人在河邊搜尋,周鵬在一處蘆葦叢里發現了一個被遺棄的黑色背包,里面有一把生銹的鐵鍬、幾張泛黃的舊報紙(日期是十幾年前,報道了二柱子的死因),還有一盤磁帶——和林墨找到的深藍色磁帶一模一樣,側面同樣寫著一個“藏”字!
“這是另一盤磁帶!”林墨震驚地拿起磁帶,“兇手為什么會有兩盤一樣的磁帶?”
周鵬打開背包夾層,里面還有一張手繪地圖,標注著老宅的位置,閣樓墻壁上的洞口被紅筆圈出,旁邊寫著“祭品處”三個字。
“祭品處……墻里的骨頭是祭品?”林墨渾身發冷,“那盤磁帶錄的難道是祭祀的聲音?”
就在這時,蘆葦叢里傳來響動,一個穿黑色雨衣的人影猛地竄出來,奪過周鵬手里的地圖就跑!周鵬反應迅速,立刻追了上去,兩人在河岸展開追逐。
林墨也想跟上去,卻被腳下的石頭再次絆倒,磁帶從手中滑落掉進河里。他急忙伸手去撈,指尖剛觸到磁帶,就看到水面倒映出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就站在他身后,穿著黑色雨衣,手里拿著一塊石頭!
林墨猛地回頭,雨衣人舉起石頭就砸過來,他下意識地躲開,石頭砸在旁邊的蘆葦叢里。雨衣人沒說話,再次撲上來,林墨看清了他的臉——蒼白消瘦,嘴角帶著詭異的笑,眼睛里布滿血絲。
“是你殺了二柱子!是你殺了我外婆!”林墨一邊躲閃一邊大喊。
雨衣人突然開口,聲音嘶啞:“他們都該死……他們守護著不該守護的秘密……”他猛地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刺向林墨!
千鈞一發之際,周鵬及時趕到,一腳將雨衣人踹倒在地,反手將他制服:“別動!警察!”
雨衣人被按在地上,瘋狂掙扎:“秘密藏不住了……它要出來了……血債必須用血償……”
周鵬拿出手銬將他銬住,掀開他的雨衣帽子,林墨看到那張臉瞬間愣住了——這人的眉眼竟然和外婆有幾分相似,甚至和自己也有微妙的相像!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林墨質問道。
雨衣人停止掙扎,抬頭看著林墨,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我是來討債的……也是來完成傳承的……你外婆沒告訴你嗎?她的丈夫,你的外公,根本不是生病去世的……”
這句話像驚雷在林墨耳邊炸響,外公的死因難道也有蹊蹺?老宅的秘密、百年血債、磁帶里的留言……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被塵封的家族往事,而他即將揭開最恐怖的那一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