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嘆了口氣:“蘇瑤是我侄女。”
林曉愣住了。
“三年前她來醫院看病,我千叮萬囑讓她照顧好自己,結果還是出事了。”李明的聲音帶著愧疚,“我一直在查她的死因,可那些人把證據都毀了。張姐跟我提過你在查這件事,剛才看到劉主任帶人在門口守著,就知道你有危險。”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遞給林曉,“這是我偷偷錄下的一些證據,也許能幫到你。”
林曉接過u盤,眼眶發熱:“謝謝你。”
“快走吧,他們發現張姐在撒謊,很快就會找來的。”李明推了她一把,“記住,一定要讓真相大白,告慰蘇瑤的在天之靈。”
林曉點點頭,拉開鐵門跑了出去。身后傳來鐵門關閉的聲音,她不敢回頭,沿著小巷一路狂奔,直到跑出很遠,才敢停下來喘口氣。回頭望去,醫院的白色大樓在夜色中像一頭沉默的巨獸,吞噬了多少秘密和冤魂。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病歷和u盤,握緊了拳頭。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她都要走下去。
第六章:步步緊逼
林曉沒有回公寓,她知道那里肯定已經被盯上了。她在街邊的便利店買了面包和水,找了家不起眼的小旅館住下。房間狹小昏暗,墻壁上貼著泛黃的壁紙,但至少暫時是安全的。
她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拿出筆記本電腦,插入李明給的u盤。里面有幾個音頻文件和幾張照片,照片是蘇瑤住院時拍的,她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但眼神明亮,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孩會遭遇那樣的不幸。
音頻文件是李明偷偷錄下的對話,其中一段是劉主任和一個陌生男人的談話,提到了“實驗體編號739”、“藥物反應異常”、“處理干凈”等字眼。另一段是張姐和李明的對話,張姐說蘇瑤去世前曾告訴她,醫院的倉庫里有個密室,里面存放著實驗記錄。
“倉庫密室……”林曉想起那個堆滿雜物的倉庫,當時只顧著找病歷,沒注意有沒有異常。她翻出蘇瑤的病歷,在最后一頁的空白處,發現用鉛筆寫著一行模糊的字:“三長兩短,倒數第五。”
這是什么意思?林曉盯著那行字陷入沉思。“三長兩短”通常指意外死亡,難道是蘇瑤在暗示自己的結局?“倒數第五”又是什么?倒數第五步?倒數第五天?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林曉嚇了一跳,握緊了手里的水果刀:“誰?”
“服務員,打掃衛生。”門外傳來一個嘶啞的男聲。
林曉看了看時間,才晚上八點,根本不是打掃衛生的時間。她心臟狂跳,壓低聲音說:“不用了,我不需要打掃。”
“開門!例行檢查!”門外的人語氣變得強硬,開始用力撞門。
林曉知道他們找來了,她迅速將病歷和u盤塞進內衣夾層,爬上窗臺。這是二樓,樓下是一條狹窄的后巷。撞門聲越來越響,門板已經開始變形。林曉深吸一口氣,縱身跳了下去。
落地時腳踝傳來一陣劇痛,她顧不上疼痛,一瘸一拐地跑進巷子里。身后傳來門被撞開的聲音和男人的怒吼聲,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動。
林曉拼命往前跑,巷子錯綜復雜,她像沒頭蒼蠅一樣亂闖,好幾次差點撞到墻上。腳踝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每跑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拐進一個死胡同,絕望地發現前面是高高的圍墻。
腳步聲越來越近,兩個黑影出現在巷口,堵住了她的去路。是白天守在醫院后門的那兩個黑西裝男人。
“跑啊,怎么不跑了?”其中一個男人獰笑著逼近,手里拿著一根鐵棍。
林曉背靠著圍墻,渾身發抖,卻死死護住胸口的位置。“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把你從醫院拿的東西交出來,我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另一個男人說。
就在這時,巷口突然傳來警笛聲,越來越近。兩個男人臉色一變,對視一眼,罵了句臟話,轉身翻墻跑了。
林曉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冷汗濕透了后背。警笛聲在巷口停下,下來兩個警察,看到坐在地上的林曉,趕緊走過來:“小姐,你沒事吧?”
林曉這才反應過來,是她剛才跑出來時,下意識地按了手機里的緊急報警快捷鍵。她忍著疼痛站起來:“我沒事,剛才有人追我。”
警察扶著她上了警車,詢問情況。林曉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醫院的秘密,只說自己被陌生人跟蹤。她知道現在還不能報警,沒有足夠的證據,只會打草驚蛇,甚至可能連累張姐和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