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箱子不是她的,看起來很舊了,上面落滿了灰塵。林悅皺了皺眉,她記得房東說過,衣柜里的東西都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讓她不用管。難道這個箱子是那個叫曉梅的女孩留下的?
好奇心壓過了恐懼,林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拖了出來。箱子是木質的,上面有一個銅鎖,但鎖已經生銹了,輕輕一掰就開了。
打開箱子,里面放著一些舊衣服和幾本泛黃的筆記本。林悅拿起一本筆記本,吹掉上面的灰塵,翻開了第一頁。字跡娟秀,看得出來是女孩的筆跡,記錄著一些日常瑣事,比如今天吃了什么,工作上發生了什么事。
林悅一頁頁地翻著,越往后看,心情越沉重。筆記本里漸漸出現了一個男人的名字——阿強。曉梅在日記里寫著和阿強的點點滴滴,有甜蜜的約會,也有爭吵和冷戰。
“阿強今天又去打牌了,輸了很多錢,我勸他他不聽,還跟我吵架……”
“阿強說他會改的,讓我再給他一次機會,我真的很愛他,可我好怕……”
“他今天打我了,因為我不讓他拿我的工資去還債,我好難過,我是不是該離開他?”
看到這里,林悅的心跳開始加速。這個阿強,會不會就是殺害曉梅的兇手?
她繼續往后翻,日記的最后幾頁字跡變得潦草,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他知道了我要離開他,他威脅我說,如果我敢走,就不會讓我好過……”
“他今天好奇怪,一直盯著我看,眼神好嚇人,我好害怕……”
“我看到他在偷偷藏東西,像是繩子之類的,他想干什么?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日記到這里就結束了,最后一頁的字跡被淚水暈開,模糊不清。林悅拿著筆記本的手在發抖,她似乎能感受到曉梅當時的恐懼和絕望。
“張宇,你快來看!”林悅把筆記本遞給張宇。張宇接過筆記本,快速地翻看著,臉色越來越凝重。
“這個阿強有很大的嫌疑!”張宇肯定地說,“曉梅在日記里說他打她,還威脅她,最后幾頁充滿了恐懼,很可能就是被他殺害的!”
“可這只是日記,沒有證據啊。”林悅憂心忡忡地說,“而且都過去二十年了,怎么可能找到他?”
“不試試怎么知道?”張宇看著林悅,眼神堅定,“曉梅的冤魂一直不散,肯定是因為兇手還沒有受到懲罰。我們既然發現了這個線索,就不能不管。”
林悅猶豫了,追查兇手太危險了,她害怕那個可怕的冤魂,更害怕找到兇手后會遭到報復。可是一想到曉梅的遭遇,想到她在下水道里的痛苦和絕望,她又覺得不能就這樣放棄。
“那我們該怎么辦?”林悅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決心。
張宇想了想說:“我們先去警察局問問,看看當年的卷宗里有沒有關于這個‘阿強’的線索。然后再去曉梅當年工作的紡織廠打聽一下,說不定能找到認識他們的人。”
收拾好東西,林悅退了租,再也不想回到這個地方。她把那個舊箱子帶回了張宇家,箱子里的筆記本成了他們唯一的線索。
接下來的幾天,林悅和張宇開始了艱難的調查。他們先去了警察局,說明來意后,警察起初并不愿意配合,畢竟是二十年的懸案,而且他們只是普通市民。但在他們的軟磨硬泡下,負責檔案管理的老警察終于同意讓他們查閱當年的卷宗。
卷宗里的記錄很簡單,受害者李曉梅,女,二十歲,紡織廠女工,被發現死于居民樓下水道內,系機械性窒息死亡。卷宗里附有曉梅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眉清目秀,眼神清澈,很難想象她會遭遇那樣的不幸。
卷宗里提到了幾個嫌疑人,其中一個就是曉梅的前男友,但只記錄了他的外號叫“阿強”,真實姓名和身份信息都不清楚,案發后就失蹤了。
“看來日記里的阿強就是這個前男友!”張宇激動地說,“只要找到他的真實姓名,就能繼續追查了。”
從警察局出來,兩人又去了曉梅當年工作的紡織廠。紡織廠早就倒閉了,現在變成了一個物流倉庫。他們在附近打聽了很久,終于找到了幾個當年在紡織廠工作的老工人。
老工人們對曉梅還有些印象,說她是個很文靜的女孩,不太愛說話。提到阿強,一個老工人想了起來:“哦,你說的是那個趙強吧?他當年經常來廠里找曉梅,脾氣不太好,聽說還跟人打架。后來曉梅出事了,他就再也沒出現過。”
趙強!終于知道了兇手的名字!林悅和張宇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興奮和一絲緊張。
“那你們知道趙強是哪里人嗎?或者他有什么親戚朋友在這附近?”張宇連忙問道。
老工人搖了搖頭:“不清楚,那時候大家都只管上班干活,誰會打聽那么多。只聽說他好像是外地來的,在這里沒什么親戚。”
線索到這里似乎又斷了。林悅和張宇有些失望,但他們沒有放棄。他們決定擴大范圍,在那片老舊的居民區里繼續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