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luò)腮胡男人指了指西邊的方向:“順著這條路一直往西走,看到一片荒墳就差不多到了,那宅子就在墳地旁邊,很好認(rèn)。”
吃完早餐,林羽立刻拉著曉妍回了房間。他把聽到的事情告訴了曉妍,眼神堅定:“曉妍,我必須去那座老宅看看,我感覺我的噩夢和那座老宅有關(guān)。”
曉妍急了:“你瘋了?他們都說那地方邪乎,你還去干什么?我們今天就離開這里好不好?”
“不行,”林羽搖了搖頭,“如果不弄清楚,我們就算走了也擺脫不了。那個東西已經(jīng)盯上我了,我必須找到原因。”
曉妍知道林羽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她咬了咬嘴唇:“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險了。”林羽立刻反對。
“你一個人去我更不放心,”曉妍握住他的手,“我們一起去,有什么事也好有個照應(yīng)。”
林羽看著妻子堅定的眼神,心里一陣暖流,點了點頭。
他們簡單收拾了一下,帶上手電筒和一把折疊刀,順著絡(luò)腮胡男人指的方向走去。越往西走,周圍的房屋越來越少,路邊的雜草越來越高。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他們看到一片荒涼的墳地,墳頭的雜草有半人高,幾座破舊的石碑歪斜地立在那里,透著陰森的氣息。
墳地旁邊,一座破敗的老宅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老宅的院墻已經(jīng)塌了大半,朱紅色的大門斑駁不堪,上面掛著的銅環(huán)早已生銹,門楣上的牌匾只剩下“李府”兩個模糊的字。
林羽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沉重的大門。門軸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像是在抗議這突如其來的打擾。院子里長滿了齊腰深的雜草,幾棵枯樹歪歪斜斜地立在院子中央,樹枝像鬼爪一樣伸向天空。
正房的門窗都破了洞,風(fēng)從洞里灌進(jìn)去,發(fā)出嗚嗚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哭泣。林羽和曉妍小心翼翼地走進(jìn)正房,一股濃重的霉味和腐臭味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捂住鼻子。
房間里布滿了灰塵,蛛網(wǎng)結(jié)滿了角落。靠墻的太師椅上蒙著厚厚的灰塵,椅背上的雕花已經(jīng)模糊不清。地上散落著一些破舊的瓷片和紙張,踩上去發(fā)出“咔嚓”的脆響。
林羽的目光掃過房間,最后落在墻角的一個木箱上。木箱是樟木做的,雖然布滿了灰塵,但看起來還算完好,上面掛著一把生銹的銅鎖。
“曉妍,你看那個箱子。”林羽指了指木箱。
他們走過去,林羽撿起一塊石頭,用力砸向銅鎖。鎖“啪”地一聲開了。他掀開箱蓋,里面放著一些舊衣物、泛黃的照片,還有一本牛皮封面的日記。
林羽拿起日記,吹掉上面的灰塵。日記本的封面已經(jīng)磨損,邊角卷起,上面用鋼筆寫著“李明日記”四個字。他翻開第一頁,字跡有些潦草,但還能辨認(rèn):“1985年5月10日,晴。今天我終于搬進(jìn)了這座老宅,雖然別人都說這里不吉利,但租金便宜,而且我喜歡這種安靜的氛圍。希望這里能成為我的新起點。”
他繼續(xù)往后翻,日記里記錄著李明的生活點滴。起初只是一些日常瑣事,但從七月份開始,日記的內(nèi)容變得越來越詭異。
“1985年7月3日,陰。昨晚聽到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院子里哭,可出去看什么都沒有。”
“1985年7月10日,雨。今天在打掃地下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暗格,里面有幾本古老的書,上面寫著奇怪的符號。”
“1985年7月15日,陰。那些符號一直在我腦子里盤旋,晚上開始做噩夢,夢見好多人圍著我哭。”
林羽的心跳越來越快,他翻到最后幾頁,字跡變得極其潦草,墨水暈染開來,像是寫的時候手在劇烈顫抖。
“它來了……它找到我了……那些書上的儀式是真的……他們都沒說錯……”
“血……到處都是血……我看到他們了……富商一家的影子在墻上爬……”
“它不會放過我的……我逃不掉了……詛咒……這是詛咒……”
最后一頁只有一句話,寫得歪歪扭扭:“別碰地下室的書,它會附在你身上——”
林羽合上日記,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曉妍湊過來看完,臉色蒼白如紙:“地下室……他說的地下室在哪里?”
林羽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房間中央的地面上。那里的地板顏色比周圍略深,似乎被動過。他蹲下身,敲了敲地板,發(fā)出空洞的回響。
“在這里!”林羽興奮地說。他和曉妍一起用力掀開地板,下面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旁邊放著一架木梯。
一股陰冷的氣息從洞口飄上來,帶著腐朽的味道。林羽打開手電筒,光柱照亮了漆黑的地下室:“我們下去看看。”